幸而他也整日奔波,她便有了機會出門,車子在公寓外的路口等她,也總是無聲無息的。
她很少見過那個雇主,剛開始那幾天她還膽戰(zhàn)心驚,結(jié)果每次都是車子把她帶到酒店,她都是一個人坐到了晚上。電話給叢露,她也說不清楚,只說雇主是個忙人,總之不用陪就有錢拿,豈不更好。
想想也是,便不再那么畏畏縮縮了,更何況一早就簽訂了合同,她不陪睡。
是有一次在酒店看電視看得昏昏欲睡的時候,門開了,她猛地驚醒過來,便看到一個年紀可以做父親的男人。
她嚇得站起身,手不知往哪里擺。
后來竟然真的就是聊聊天,下下棋而已,再也無關(guān)其他。
家里的伙食好了起來,陳庭的面色也逐漸恢復(fù)到從前,所幸他最近一直忙于一個程序,這些細微的變化,他并未捕捉得到。
姜蘇含不是沒有痛恨過自己的,陳庭為她放棄了一切,吃著本不該吃的苦,做著本不該做的事,可她卻每天陪在另外一個男人身邊。
洗澡的時候也對著鏡子狠狠甩過巴掌,但最后卻也只能在蓮蓬下哭得不能自已。
是因為太愛他了,才會自私成這樣,自私到毀了他,也毀了自己。
當陳庭說那個花了數(shù)個通宵做出的程序被成功賣出去的時候,她以為是轉(zhuǎn)機來了。那天,她做了很多他愛吃的菜,看著他抑制不住笑容的模樣,姜蘇含頭一次覺得曾經(jīng)那種安心的感覺回來了。
飯后,陳庭摟著她跳了一支舞,后來貼在她耳朵旁說:“你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氣息如春風(fēng)拂柳,姜蘇含酥麻了心。
當即便躲進洗手間里,電話給叢露:“我不干了。”
金盆洗手總是難,叢露雖是應(yīng)了下來,卻還是補上了一句:“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
便在應(yīng)付了陳庭睡去后,偷偷地下了樓。車子依然在路口,她手腳迅速地鉆了進去,誰知這次后座上,赫然坐著那個男人。
“咦?你怎么親自來了?”姜蘇含詫異問到。
他帶著漁夫帽,倒像是才玩回來,側(cè)過頭看著前方的后視鏡,淡淡說:“最后一次見你了,親自來一趟表表誠意,小姑娘,以后要好好過日子了啊。”
姜蘇含心里一甜,連連點頭道謝:“這些日子,謝謝你了。”
那男人唇邊逸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聲音仿佛滿是嘆息:“謝早了,只怕你哪天會恨我的。”
語音剛落,他就用眼神示意了司機,車子才剛剛發(fā)動,姜蘇含就聽到了陳庭的聲音,是驚雷一般炸在耳邊。
“姜蘇含!你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