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詠聲有特異功能，她可以隨意修改自己的記憶。再痛苦的事，在她面前也會變得歡樂起來，她曾經(jīng)為此很得意，但是她的小管家說，“你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事實就是事實，無論怎么修改也改變不了它的本質。”

他說話的時候時常會嚴肅地板起臉，明明只有十幾歲，卻將自己弄得像個老夫子，細致的五官埋在圖書館那一排排古老的書架下顯得無比真實生動。

“不懂。”她半趴在桌子上，仰著頭看他，面前豎了一本參考書，參考書掩護著的漫畫書才是她真正在看的東西。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眼漫畫，漫不經(jīng)心地搖頭，“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能不能通俗點？老夫子。”

他也不惱，只是輕輕地皺了皺眉頭，換了一個更好懂的說法，“真實的事件就如同是你的身體，而那些你以為修改掉的記憶就像衣服，衣服一層層地包裹在身上，也許一段時間你會看不到你自己真實的樣子，但是你總不能一直穿著衣服吧，要洗澡的時候怎么辦？”

“那我就一直不洗澡。”她咬牙，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對這件事情這么執(zhí)著。

“那不可能的，詠聲。”他將頭靠在木質的書架上，有細小的粉塵從高層的書本上飛了下來，在陽光照耀得到的地方，歡暢地跳躍，“就算你忍受得了日復一日的癢，周圍的人也總有一天無法忍受的，因為你的異味會波及到身邊的每一個人，大家會因為受不了，而一個個遠離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真實地記住身邊的每一件事，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不要再說什么特異功能了，那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并不是什么好事。”

“喂，趙言說，我難得有一件得意的事，你真的很掃興。”她終于忍無可忍地丟下書本，惡狠狠地對他翻了個極丑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