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莊盛再護住我,兩名戴大殼帽的警察從里間涌了出來:“你就是畢心沁?”
莊盛擋我不住了,只好笑吟吟地道:“是,她就是畢心沁,才為人類的幸福工程添磚加瓦回來,是我們這兒的優(yōu)秀員工,連續(xù)好幾年的……”
我扒拉開莊盛,鎮(zhèn)定地問:“你們是來找我了解情況的吧?孔昊?”
我和兩名警察回到里間。他們告訴我,孔昊肱骨結(jié)節(jié)撕脫骨折,進行了手術(shù)。報警并提供了我這條線索的人自然不是孔昊,而是昔日求助于我,今天卻鐵面無私的孔媽媽。她認為我具備重大嫌疑,動機充分。
我行云流水地匯報了我和孔昊的愛恨情仇,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最后我總結(jié)陳詞:“警察同志,我沒有時間證人……”
其中的女警察收拾紙筆:“有沒有時間證人不重要,從受害人的傷勢我們可以判定,案犯的手法相當專業(yè)?!?/p>
“您的意思是……買兇作案?”我驚呼。
男警察與我握手,告辭:“如果還有什么重要線索或是可疑的對象,隨時聯(lián)系我們?!?/p>
我脫口而出:“沒有!孔昊他從不和人結(jié)怨的,他最大的仇家就是我了。我把我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他,可他最后是棄我如敝履,我對他是恨之入骨!可……恨歸恨,這件事……還真的和我無關(guān)……”
我在保護周森。我?guī)缀蹩梢耘卸?,買兇作案的人,是周森無疑。
單喜喜病來如山倒,病去卻不若抽絲,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了兩身香汗,體溫就回落到了三十七度之下。她沐浴更衣,略施脂粉,再頂上假發(fā),對著鏡子搔首弄姿:“腰好像更細了哦。”
我以為單喜喜是去見周森的,所以多一句也沒問。而她問我約了誰,我蚊子似的嗡嗡地說莊盛,而事實上,是王墨約了我。我一開始斷然拒絕,說我們無話好說了吧,可王墨放出狠話,他說他來找話題,絕不冷場。
是我常去的比薩店,以至于連店員都提醒我,小姐您的VIP卡?我卻當著王墨說:“今天不用了,今天他請?!?/p>
王墨的話題果然不會冷場,甚至到了火暴的程度。他問我:“畢大美女?你和孔昊……你們之前還有激情嗎?我是說那種激情。”
一時間,我著實無法去回憶我和孔昊的夜深人靜:“你有話直說。”
“臭喜她就沒和你說過?”王墨把餐巾攥作一團,又發(fā)狠扔下,“咳,我今天就一吐為快了,畢大美女你幫我分析分析,你說,臭喜她和我那啥的時候,為什么一次比一次沒性趣?不是我吹啊,我那啥真不輸人的,要技巧有技巧,要體力有體力……”
房事這檔子事,男尊女卑,男人厭倦女人似乎是理所應當,保鮮期一過,再凹凸有致也會索然無味,可反過來換做女人日復一日對男人興致乏乏,男人卻耿耿于懷。單喜喜對房事的消極深深刺痛了王墨的男性自尊,以至于他頻頻另尋她人來自證。結(jié)果三番兩次下來,王墨和那個她的魚水之歡戰(zhàn)勝了他和單喜喜的精神至上,當然,也不過是險勝而已,不然王墨這會兒也不會再庸人自擾了。
賈小姐大喜的日子近了,直到今天的合同簽訂,她始終未登“合璧”的門,次次都由我送上門去服務。
婚禮將在西什庫教堂舉行,那里可容納千人,因為屆時出席婚禮的親友將隊伍龐大。
莊盛翻閱著合同,看了簽名,又看身份證的復印件:“她老公?”
我復述賈小姐的話:“她說她老公是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