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閑話著，就快七點半了，方明遠敲門進來了。劉仲夏忙恭敬地起身握手。方明遠也很客氣，說：“劉處長你們太辛苦了?！彼鞈宴R卻只隨便拉一下手，顯得他倆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方明遠的到來，無意間照應(yīng)了朱懷鏡的謊言，劉仲夏確信皮市長真有私事托了他。

劉仲夏笑臉燦爛，向著方明遠說：“您天天隨著領(lǐng)導(dǎo)東跑西跑，也辛苦了啊?！?/p>

方明遠謙虛著，玩笑道：“我只是體力上辛苦些，只能算是簡單勞動。您劉處長這是動腦子，可是高級勞動?。　?/p>

玩笑一會兒，方明遠看看手表，對朱懷鏡說：“怎么樣？”

朱懷鏡說：“我們走？”

劉仲夏見他兩人說話神秘兮兮，像是黑話，只好莫名其妙地笑。方明遠就說：“皮老板有個事情，要我們倆去一下?！?/p>

劉仲夏聽了，不由自主地望了朱懷鏡一眼，笑著說：“好好，你們?nèi)グ?。?/p>

三人一同出了房間，朱懷鏡拉了門。方明遠又同劉仲夏握別。劉仲夏關(guān)切道：“要車嗎？”

方明遠說：“有車，有車。謝謝，謝謝！”

劉仲夏就自嘲道：“我自作多情啊，方首長哪會沒有車？”

三個人在走廊里一齊笑了，揮手而別。

朱方二人去兩位姑娘的房間，小熊和張?zhí)炱娴乃緳C已等在那里了。朱懷鏡朝司機笑笑，司機就十分感激的樣子，說：“張書記讓我專門留下來，為兩位領(lǐng)導(dǎo)服務(wù)啊。”

小熊招呼朱方二位先坐一下，兩位姑娘倒了茶。方明遠示意把茶放在茶幾上，就眼睜睜望著兩位姑娘。姑娘們不好意思，手腳不自然了。小熊見兩位姑娘很窘，就介紹說：“這位是朱處長，你們見過的；這位是方處長，皮市長的秘書。”又指著兩位姑娘，說：“這位是小馬，我們安排她為皮市長家服務(wù)。這位是小伍，我們安排她為柳秘書長家服務(wù)?！?/p>

方明遠再仔細一看，說：“好好，不錯不錯。”

這兩位姑娘給朱懷鏡的印象都不錯，人很標(biāo)致。今天再一細看，就見小馬比小伍更俏一些，小伍的腰身略嫌粗了點。心想張?zhí)炱孓k事真有意思，給領(lǐng)導(dǎo)物色家庭服務(wù)員也來個三等九級。

朱方二位總是望著兩位姑娘，惹得小熊和司機也來打量她們。一時竟沒有人說話。兩位姑娘把頭埋得更低了。方明遠見狀，就說：“你們?nèi)チ司头判拇竽懝ぷ靼?。皮市長和柳秘書長都很隨和的。有什么不懂的，問問領(lǐng)導(dǎo)或是他們家里的人，都可以的。要是有什么不習(xí)慣，不適應(yīng)的，或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同朱處長講，也可以同我講。只是不要同別人講，這是紀(jì)律。你們不同，是你們縣委、政府派來的，素質(zhì)高些，就應(yīng)在紀(jì)律上對你們有個約束。這個道理，我想你們是知道的?！?/p>

兩位姑娘應(yīng)道：“我們知道，謝謝方處長指點?！?/p>

朱懷鏡聽兩位姑娘回話的樣子有些生硬，就像不太熟練的演員在背臺詞。心想她們在縣里一定接受過禮儀訓(xùn)練，只是還不太自如。

方明遠說：“那我們就走？”兩位姑娘就收拾行李。小馬拿了件衣往衛(wèi)生間去，朱懷鏡覺得站在這里不便，就說：“你們快點下來吧，我和方處長在下面等?！?/p>

朱方兩人出來，方明遠開朱懷鏡玩笑，說：“我看你望著兩位姑娘，眼睛都不打轉(zhuǎn)了?！?/p>

朱懷鏡便回敬道：“你還說我？我發(fā)現(xiàn)你看著她們，嘴都張大了?！?/p>

方明遠就朝朱懷鏡肩上擂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