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灑在屋檐下。
周六下午,松花趴在被陽光照射得暖洋洋的地板上寫作業(yè)。很快就完成作業(yè)的松花覺得無聊,便枕著自己的胳膊看房頂。陽光映在土黃色的墻上,像水波一樣隨風蕩漾。
擱板上放著長餐桌、小飯桌、大大小小的木板和一疊疊的盤子。有些不怎么用的家具已經(jīng)褪色,有的則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門前掛著一盞燈籠。雖然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晚上來過松花家,可是奶奶還是固執(zhí)地每到晚上就點亮燈籠。
松花知道這燈籠是為誰而亮的。照這樣看來,在松花出生后的十二年間,這個燈籠一直都沒有發(fā)揮它本應起到的作用。當然,除了松花大半夜上廁所的時候、奶奶晚上到鄰居家串門的時候有點用處之外。
松花看著墻角的蜘蛛網(wǎng)打了個哈欠,然后擦了擦濕潤的眼角,伸了個懶腰,說:“唉,好無聊呀?!?/p>
這么說著的時候,松花的目光被院子里的小花園吸引住了。雞冠花揚起了高傲的臉龐,燈籠果的花骨朵一串串地垂下來,各色的菊花競相開放著。松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她走了過去,聞著花香,嘴角綻開一絲笑容。此刻的她想起了老師的味道,就是這種花的香味。
松花折了幾枝菊花做成了花束,然后拿著自己做的花束出了門。
風兒逗留在路邊的白楊樹上,和樹兒嬉戲玩耍;樹葉因為怕癢所以撲拉撲拉地發(fā)出陣陣笑聲。
松花吹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口哨,“咻——咻——”,就像生病的鳥兒發(fā)出的聲音。
“噘起嘴,卷起舌頭,然后試著吹氣。怎么樣?有聲音了吧?”
富石爸爸教了松花吹口哨的方法,但是要想吹出聲音著實不容易。
“小丫頭家學什么吹口哨,都不知道害臊!”
雖然奶奶當時就表達出了自己的反感,可松花還是經(jīng)常練習。
“您就別管她了。一吹口哨,所有的煩惱和憂愁都會跑到九霄云外的。”
叔叔的話很對。所以,松花一覺得孤單就會吹起口哨。
松花拐進通向英紛家的山路。
英紛不在家,倒是正在門前打著哈欠的小黑搖著尾巴迎接了松花。
“你自己看家嗎?英紛去她大伯家了嗎?”
松花準備把小黑脖子上的繩子解開,小黑一個勁兒地往松花身上蹭。
接著,松花去廚房拿了個杯子把采來的花插在里面并放在地板上。
小黑立刻爬過來,嗅了嗅花香,然后打翻了杯子。
“在你眼里,是不是覺得花也是吃的東西?”
松花扶起玻璃杯,邊擦著地上的水邊責怪著小黑。
這時,一陣短促的口哨聲傳了過來。松花扭過頭去,是英紛的堂哥英基。英基今年上六年級,因去年在春季學生發(fā)明競賽中獲得優(yōu)秀獎,著實在學校里風光了一陣。
英基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小黑一看到便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過去。英基剛掏出肉骨頭,就被小黑叼走了。
“別什么都要,像個乞丐一樣!”
松花看到小黑和英基那么親密有點嫉妒,同時也討厭想用肉骨頭收買小黑的英基。
“哼!你憑什么隨便帶著別人的狗玩?”
松花想把小黑面前的肉骨頭搶走,可小黑卻呲著牙嗚嗚地低吼著。
松花被小黑的樣子嚇了一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看!狗吃東西的時候不要打擾它?!?/p>
英基佯裝很懂的樣子讓松花的臉變得通紅。
“我要走了!你愛跟不跟!”
松花拍拍身上的土,氣呼呼地準備離開。
“英紛很快就回來了,你就這么走了?”
英基把麻袋放進廚房說道。
而此刻的小黑根本沒有工夫去關心松花的心情,叼著肉骨頭一溜煙兒跑得不見了身影。
“小黑,你家主人生氣了,快跟上?!?/p>
英基用手圈成一個小喇叭對著小黑喊道。
小黑舔了舔嘴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不就一個破骨頭嗎?”
松花帶著小黑向后山走去。
后山有很多橡樹。站在山脊上能看到村子的下半部分:
沿著橫穿稻田的新作路走十里左右就是堂山樹所在的位置,再順著河堤走一段,就能看到左邊的新拓橋,過了新拓橋就是松花的學校新拓小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