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云卿驚詫地望向他,另外三人也是同樣的表情。
“本侯用人向來不問出身。”凌翼然灼灼而視,眉宇間流露出濃濃的自信,“韓月下,今后你便是本侯這邊的人,任何事本侯都不會瞞你?!?/p>
云卿愣住,心底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凌翼然美眸微轉(zhuǎn),對林成璧道:“武林大會的后續(xù)如何?”
“潛龍門的謝司晨負(fù)傷遁走后,屬下命人一路跟隨,發(fā)現(xiàn)他和雍國的明王聯(lián)系甚密?!绷殖设底谒率?,恭敬答道,“據(jù)密探來報,這次謝司晨和謝汲暗去到蓮州,除了想趁亂一統(tǒng)武林之外,還受明王之令與七殿下接觸?!?/p>
“哦?”凌翼然語調(diào)略顯興奮,看向洛寅道,“七哥和三哥都對你有所暗示吧?”
“是,主上。”
“那好,你先投靠七哥,記住,要全力以赴地幫他?!?/p>
“主上?”洛寅不解地看向他,“為何不趁此時機先扳倒七殿下,反而要助他一臂之力?”
凌翼然轉(zhuǎn)身,似笑非笑地看向云卿,“韓小姐以為呢?”
云卿瞥了他一眼,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決戰(zhàn),要留一個知之甚詳?shù)膶κ帧!痹捯魟偮洌旁谧腊赶碌氖趾鋈槐蝗死卫巫プ?,她恨恨地瞪向凌翼然,他卻只是輕輕頷首,笑得愜意。
“原來如此?!甭逡⑽㈩h首,贊道,“小姐真是玲瓏剔透心?!?/p>
云卿輕道不敢,桌下暗自掙扎,卻被凌翼然握得更緊。林成璧察覺桌下有異,也只是愣了下,隨后淡定地繼續(xù)喝茶。
“近日宮里傳來消息,王后和華貴妃頻頻到墨香殿走動,幾次三番向成貴妃打聽韓小姐?!绷枰砣豢此谎郏裆H為自然,“竹肅最近可要警醒些,三哥和七哥怕是要出手了?!?/p>
“是?!痹職γ紨Q緊,擔(dān)憂地看向自家妹妹。
“竹肅,西南那邊如何?”凌翼然沉聲問道。
“明王已將封地里的數(shù)座城池作為養(yǎng)城,贈予了前幽的兩位王侯秦落和秦武。這兩人以幽侯自居,頻頻騷擾西南四州。”月殺面有難色,道,“這二人的軍隊扮作流寇,遇戰(zhàn)則逃。王上也不明示,只要我酌情處理?!?/p>
“流寇?”凌翼然冷哼一聲,松開桌下的手,坐正身子,半瞇著眼,“明王可真會打如意算盤,想利用前幽王侯騷擾舊地,引起兩國紛爭,而后趁亂篡位嗎?”
此言一出,三人皆驚。
“父王也瞧出來了,所以才不明示?!绷枰砣焕湫Γ曇舫劣?,“在本侯得手之前,雍國的均衡不能打破!”
“竹肅愚鈍?!?/p>
凌翼然望著墻上的地圖,厲色道:“若讓這股暗流涌上臺面,內(nèi)戰(zhàn)之后雍國大定,再無隱患,那我國便危矣。應(yīng)將虎兕囚于一籠,任其日日相斗,待其精疲力竭,再獵之,輕而易舉?!彼[起眼睛,“更何況,若明王勝,那七哥的軟肋也就成了硬骨,再取之,不易!”
好深沉的心思,云卿暗嘆。
凌翼然正色看向月殺,道:“竹肅,本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總之不可與之正面沖突?!?/p>
“是。”
“可是,西南四州乃是軍糧囤積之地,又不可長期如此啊。”洛寅兩手交握,微微低頭,似在凝思。
月殺皺眉同意,“蓮州的部分稻田已經(jīng)被他偷割了?!?/p>
云卿嘴角微揚,“我有一計,可解哥哥煩憂?!?/p>
“噢?卿卿說來聽聽?!痹職㈩H為驚喜。
云卿輕轉(zhuǎn)眼眸,掃過一臉興味的凌翼然,道:“哥哥不如從西南軍中選出善于奔襲的子弟兵,扮成養(yǎng)城軍隊模樣,去騷擾雍國國境?!彼噶酥傅貓D上青雍交界處的數(shù)座城池,繼續(xù)道,“切記不能入明王封地半步,對于雍王直轄的城池要不遺余力地偷襲。可將人馬分為三隊,在人畜最疲的子夜、清晨還有當(dāng)午,輪番擾之。不殺人,不放火,只是偷盜、搶糧,務(wù)必弄得民怨沸騰。蓮州的稻谷少一粒,就讓雍王用十粒來償。要做,就要做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