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不以為意地微微揚起,主動迎上前去,沖著陳海青恬然一笑道:“不用再看了,這兒就我一人,你們要等的人——就是我!”
唐寧的聲音并不是很大。但是,落在陳海青的耳朵里,卻著實地讓她一愣又是一怔——是他!
眼前這個看起來年輕斯文的男人,就是自己在等的人?陳海青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眼前除了這個男人之外,并沒有其他人。
唐寧已經(jīng)擦身而過。
“我們不走么?”他問。
陳海青錯愕轉(zhuǎn)身。
唐寧的嘴角再度微微揚起,毫不經(jīng)意地一揮手,把防水袋扔了過去,笑道:“我叫唐寧,請多多指教!”
喬尼一伸手,把那個防水袋接在手中,又轉(zhuǎn)遞給陳海青。
陳海青低頭望了一眼手中的東西,才從錯愕之中回過神來,微一蹙眉,沖著唐寧的背影,用眼神朝喬尼示意了一下。
喬尼明白,三步并作兩步地趕上前去,把雨傘遮到唐寧的頭頂。
風(fēng)暴已至,風(fēng)雨愈烈,但比起唐寧在海上的經(jīng)歷來說,這眼前的一切真的要算是毛毛雨了。更何況,從碼頭邊走到車旁并不太遠(yuǎn)。唐寧對于喬尼的殷勤既不拒絕,也無感謝。
陳海青還是忍不住轉(zhuǎn)頭向著“海神2號”的方向望了望,確信沒有其他人,才死心地緊跟著唐寧而去。
晚上12點整。
三輛“大奔”駛離港口,沿著來路向上海方向快速駛?cè)ァ?/p>
唐寧獨自一人蜷縮在當(dāng)中行駛的那輛休旅車內(nèi)呼呼大睡。與風(fēng)浪連續(xù)作戰(zhàn)了幾個小時,他的體力早已透支到極限。此刻,一經(jīng)放松下來,他馬上就像個死人一般沉沉入睡。
最前面的那輛奔馳大轎內(nèi),陳海青小心翼翼地打開唐寧丟給她的那個防水袋,把其中的物件一件一件地翻了出來。
唐寧,1974年出生,江蘇啟東人……
“這家伙32歲,他的身份資料十分簡單、普通?!标惡G喟櫫税櫭碱^,放下這些身份資料,又去翻看其他東西,一份委托書落入她的眼簾:
委托人:陳家樂(上海家樂電器)
委托內(nèi)容:(空白)
委托報酬:(空白)
委托時間:(空白)
除了委托人陳家樂的簽名水印,及委托對象處印有一個小小的黃金手印之外,委托的內(nèi)容空白、報酬空白、時間空白,就連接受這個委托的對象是誰,都沒有明確。這整個委托案的來龍去脈都十分耐人尋味。但是,陳海青一見,臉上就漾起了一絲會心的微笑。
她仔細(xì)查看了一下那份委托書,很快就找到了隱匿在里面的暗記——委托書不假。
那么,這個唐寧真的就是自己在等的那個人嗎?
陳海青緩緩閉起眼睛,靠在椅背上,把剛才看到的唐寧仔仔細(xì)細(xì)地回想了一遍,不禁有些莞爾釋然:這樣一個看似文靜孱弱的年輕人,怎么能夠獨自一人抗擊如此惡劣的風(fēng)暴天氣,并且全身而退呢?
他那深邃迷人的眼睛,那份自信、鎮(zhèn)定和能力還有誰能夠相提并論呢?她想,或許這個唐寧真的有些不為人知的能耐及力量。
真是個奇怪的家伙!她嘴角不由出現(xiàn)了一些笑意,睜開眼睛,拿起手邊的車載衛(wèi)星電話,撥通號碼,道:“人已接到,正趕往上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