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會游泳的人,在沒有外力的干涉下,為什么會淹死在對自己毫無威脅的河里?
答案只有一個——他把頭放在水里,自己憋死了自己。
在明知道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情況下,憋死自己。
這種對死亡的執(zhí)著和毅力,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就在此時,脖子上的貔貅緩緩開了口:“這個人,死的不簡單。”
貔貅一天有大半時間都在睡覺,偶爾清醒說句話,那正確率肯定是百分之百。
他說不簡單,那趙宜的死,肯定就很復雜。
但到底是怎樣的復雜法,那說不清了。你要是頭淹在水里,一個姿勢死掉,那叫簡單,但是你要一邊蛙泳一邊淹死自己,那就是復雜。
貔貅說完那一句話,死活不開口了。
到底是謀殺還是被“臟東西”害死,他一句話說了一半,就再也不開口了。
電視或者書上經(jīng)常有一些掌握重要情報的人,在臨死前都會被同伴抱著,嘮半個小時的家常,說我要死了,可是我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對不起我二舅姥爺?shù)钠咄馍?!記得那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俺家的黃狗叫二花。然后吐出一口血,艱辛的說道,那都是小事,我主要想和你說,這次我奮勇直前不顧艱辛,所取得的情報是……咳咳……他們的秘密是……是……是……
然后,頭一歪就死掉了。
你一輩子都別想聽到他們在下面的話!
我現(xiàn)在特別佩服那些抱著尸體痛苦哭泣的家伙,他們素質(zhì)太好了,簡直是人類的楷模!要是我,肯定做不到這么好。
踹他丫的,死了也拽出來鞭尸!
我最恨說話大喘氣!
你敢不敢一次說個利索,直接說完!
這幾個高中生認準了是因為我的打擾,沒把碟仙送走才死了人,不肯罷休的坐在我小二樓外面。
三娘踩著小高跟走到門口,伸頭看了一眼,雙眼泛著淚光跑到我面前,認真的對我說:“小馬哥,我錯怪你了,你對我真好!”
“???”
“那個,和那個。”她指指嚴浩,又指指陸林,丁香小舌舔了舔嘴唇,“是你給我?guī)Щ貋淼南拱桑?rdquo;
這誤會大發(fā)了!我連忙搖手,說:“不是,不是!”
“哎呦”三娘拖長了聲音,甜甜的一笑,“不就是帶回來個宵夜,還不好意思承認!”然后用纖細的手指戳了一下我腦門,道,“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害羞的個性。”
沒人和你害羞!
我一伸手沒拉住,三娘像脫韁的野兔一樣竄了出去,蹬蹬蹬的跑到門口,向那幾個高中生揮手道:“進來坐,進來坐。”
這幾個學生平時沒見過這么妖艷的女人,跟著三娘走進來,眼珠子就像黏在她身上一樣,眨都不帶眨的。
這里面還是胡雅婷懂禮貌,第一個張口說話:“謝謝。”
“謝什么?”三娘朝著兩個男孩嫵媚一笑,“外面太陽那么大,曬壞了怎么辦?”她舔了下嘴唇,低聲道,“烤焦了就不好吃了。”
“什么?”那幫人顯然沒聽清楚這一句。
“沒什么,沒什么。”要是被人知道我屋子里養(yǎng)了只狐貍精,我守了半輩子的貞操名聲就都得給毀了!我咳嗽一聲,道,“你們同學的死,和昨天你們松手,真沒關系!”
張佳燕冷笑一聲,道:“你是誰?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
“我是道士。”我看著她,認真的道,“我都道士一個多禮拜了!”
對于這些被封建迷信蠱惑的小孩,就要以毒攻毒,以惡制惡。
果然,我那句話說出口,所有的人都安靜了,那兩個男的連三娘都不看了,齊刷刷的轉頭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