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理所當然的想著這事應該完了,卻沒想到它只是個開始。
轉(zhuǎn)眼到了中午,我準備去廚房煮面吃,從一出房門,就感覺到有視線一直盯著我
正在奇怪,聽著身后有人詫異的“哎呦”了一聲,然后三娘的聲音響起:“小馬哥,你還活著啊?”
這晦氣的,我一聽心里就不舒服了,這嘴太欠了!這是看她狐貍精稀有品種,我又打不過的份兒上我才讓著她,要不然我肯定上去親她!
正要發(fā)作,三娘又接著說:“看昨晚上那陰氣,我以為你扛不住,看來貔貅對你還是有點用處,能護的你周全。”
我低下頭去看胸口的貔貅,心中一熱,這東西原來真有用,真應了那句話,求人求己不如求皮卡丘。
正在高興地當兒,三娘又問了一句話。
三娘問:“你昨天帶回來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問:“什么女孩?”
三娘瞇起眼睛,曖昧的瞧著我:“就是跟在你身后進來的那個,長頭發(fā)。”
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昨天是看著那幫招鬼的人全走了才回來,晚上回來的時候身旁也沒別人,心里隱隱有些發(fā)毛,又問:“小偷?”
“當然不是。”三娘慢悠悠的說,“那女孩看起來挺年輕的,應該是沒死多久。”
她話說完,朝我嫣然一笑,扭著身子走了。
剩我一人站在哪里,后背徹底涼了。
就在這時,剛才被人盯著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我一扭頭,見鞋柜旁邊的花瓶上,立著一個男人頭,頭發(fā)梳得油光錚亮的,兩個鼻孔還冒著血。
我第一眼看著有點陌生,第二眼看著那鼻血,就明白了。
這人頭我見過。
那鼻血是我摳的。
此時這個人頭正以熱切的近于諂媚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渾身發(fā)毛。
這輩子第一次有人用這種眼神看我,可我一點也不高興,因為他是雄的。
男人頭咳嗽了一聲,很靦腆的說:“早安。”然后臉就紅了。
我往后退了兩步,我也覺得自己長得一表人才俊秀無雙,可是一個人頭對著我臉紅,那叫一個瘆的慌!
“密斯特馬。”男人頭咳嗽了一聲,“我生前是這里的管家,是留過洋,喝過洋墨水的人,就是去世的太早,還沒有娶老婆……”
我毫無興趣的摳著耳朵。
那人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了我?guī)籽郏抗庥忠频轿疑砼缘谋渖?
那冰箱是我還住在高級小平房的時候,從二手市場淘來的,我當時被它華麗的外表和樸實的價錢迷惑,二話不說就買了。
回來以后才發(fā)現(xiàn)它的表里如一,不僅功能和價錢一樣樸實,而且還附送了其他冰箱沒有的保溫功能——煮好的方便面放進去一個小時,拿出來還是熱的。
就因為這,我受到了強子他們無情的嘲笑,后來冬天他們過來喝酒,嫌啤酒太冷,就全扔我冰箱里捂著。
后來我把它當保溫柜用,并期待著哪一天它的優(yōu)點發(fā)揮到極致,我可以用它烤雞。
我見那人頭的眼神充滿好奇,心想這屋子多少年沒人住過了,困在這屋里他不一定能見過這種高科技。得瑟的拍著冰箱門問:“見過沒?這叫冰箱,高科技。”
然后拉開冰箱門,顯擺的說:“給你見識見識,這東西能保溫,你那時代沒有吧?”
我面對著人頭,邊說邊伸手掏我的半袋掛面,誰知道手伸過去,摸到一把草一樣的東西。
幾天沒開冰箱,發(fā)霉了?
我奇怪的扭頭去看,這一看,嚇得差點把脖子扭了。
冰箱里立著一個女人頭。
這樣一個個性獨特的女人頭,無論在哪個冰箱里,都像掉地上的一百元錢一樣醒目。
那稀松的頭皮,充滿藝術(shù)感的頭發(fā),還有那掉了半拉皮的頭蓋骨,都深深的刺激著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