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應(yīng)欽無子女,卻一直不納妾。這在所謂“黨國要人”中,似不多見。
陳誠的妻子譚祥系譚延閩次女,宋美齡的干女兒,曾留學(xué)美國。
宋美齡將譚祥介紹給陳誠時,據(jù)說譚延閩并不同意,但陳對譚傾心已久。1930年冬,譚延闿去世不久,陳誠到長沙訪何健等,臨別時,一夜兩宴,痛飲達旦。大醉之后,陳在上車前仍沒忘了“審查”他給譚家買的求婚禮物,屬下將在長沙八角亭選購的鵝絨織錦沙發(fā)椅墊、枕頭、鵝絨被等數(shù)十件高檔用品鋪滿一餐廳?;啬暇┖?,陳誠派人將這些禮品連同他的親筆信送到成賢街譚公館,譚家隨即回柬請陳,因譚延闖病故不久,只以茶點招待。這門親事就算敲定了。
名號瑞蚨祥的銷售對象多為豪門貴婦,送貨到宅。是瑞蚨祥的一種“非?!贝黉N手段。所謂送貨,也搭著有“送人”的意思。送貨人員是一水的翩翩少年,伶牙俐齒,修飾整潔,與一般送貨工是兩碼事。
他們出入豪宅,貴婦,小姐們不僅看貨,順帶也看人,人既順眼,貨自然也中意,得利的最終還是商家。碰上不安于室的貴婦,打起送貨人的主意,也是難免的。
日偽時期,北平偽商會會長鄒泉蓀有一愛妾,藏嬌于中南海內(nèi)。
鄒因有數(shù)處公館,加上“公務(wù)”纏身,不能天天蒞臨妾處。鄒妾便利用在瑞蚨祥購物之機,與一個姓孟的送貨員勾搭成奸。孟某一次離去時,將大衣遺忘在鄒妾處,被鄒發(fā)現(xiàn)。隔了幾天,鄒打電話到瑞蚨祥,詢問是否有人送貨到家,答有孟某已去。鄒遂匆匆趕回,撞個正著,氣急中揚起手杖就打,孟自知理虧,只得抱頭鼠竄而逃。鄒泉蓀后以幾千偽幣將妾打發(fā)出門,鄒妾便帶著孟某去上海同居,不久又另有新歡,棄孟如遺。
抗戰(zhàn)期間,顧祝同任第三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長官部位于距屯溪十多公里的梅林。1938年夏天,長官部派汽車從溫州接來一個戲班子,兩個女角是姐妹倆,大的叫美素娟,小的叫花秀琴,兩人曾是杭州大世界的二等角兒。美素娟唱了十來天戲,突然銷聲匿跡,去向不明。兩個月后,花秀琴也悄然離開。
原來,美素娟到屯溪不久,去長官部唱了兩天堂會,被顧祝同一眼相中。上官云相、鄒文華等投其所好,從中撮合,將美素娟納為顧祝同的外室,在鉛山找了一棟小公館,并派一個叫吳寶書的少校副官不時去照料。不久,美便懷孕。這事免不了傳到身在重慶的顧妻許文蓉耳中,許聞后兼程趕到上饒(此時三戰(zhàn)區(qū)長官部已遷至上饒),直接找吳寶書,施以壓力,吳被迫吐實,并把許帶到小公館。
許文蓉一見美素娟,先來一通甜言蜜語,張口閉口以“妹妹”相稱,嗔怪說:“墨三(顧祝同字墨三)也太不應(yīng)該了,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委屈了妹妹?,F(xiàn)在你又懷了孕,真是我們顧家的福?!闭f得美素娟心花怒放。次日,許端來一碗藥,說是自重慶帶來的安胎藥,極其名貴,妹妹吃了對胎兒很好。美自然深信不疑,當(dāng)即喝下。許見狀說了聲:“好好休息,我再來看你。”這其實是一劑加料的墮胎藥,美素娟服用后很快就和腹中胎兒雙雙被毒死。許文蓉沒和顧見面就回到重慶,并向蔣介石檢舉此事。蔣后來給顧去電,稱淫伶美素娟有重大敵特嫌疑,“仰速查明具復(fù)”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