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狂之詩》寫到這第八卷,以字數(shù)計算已經(jīng)成為我歷來寫得最長的一個小說系列,超過了之前的《殺禪》。相比一些前輩名家可能不算什么,但對我個人來說卻是一個頗有意思的紀念。
從前八卷《殺禪》,我花了十多年時間去構(gòu)思和寫作:今天的《武道狂》,從二零零八年十月到現(xiàn)在,同樣是八本,寫了兩年多。這兩年多,仿佛比先前十幾年的寫作生涯加起來都要充實。老套點形容,好像坐上了另一個檔次的跑車。
回想《武道狂》面世的幾個月前,二零零八年夏季香港書展,我連新書都沒有推出,好像徹底變成了局外人,陷于職業(yè)生涯的一次低谷。
不過這也讓我看清了一個事實:寫小說,是我唯一能夠掌握。并以之證明自己存在價值的東西。就像劍,之于劍客。
如今回憶當時的心情。好像相隔很遠。這部卷八出版的時候,《武道狂之詩》的漫畫版已推出了,整個多媒體的改編計劃開始啟動。誠實地說,確是朝著夢想踏近了一步。但同時也是新戰(zhàn)斗的起點。
就像荊裂的師叔所說:什么都還沒有完成啊。
將來的成敗,無人能夠預(yù)知;但正因為有過以前那十幾年,未來不管是大起,還是大落,我想大概還是能夠以平常心面對吧?就如先前的后記已經(jīng)引用過一次的話:人生的所有事情,沒有一件是沒用的。
然后,努力保持平穩(wěn)的步調(diào),繼續(xù)去做忠于自己的事。
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
故事里力求波瀾壯闊,跌宕起伏:但故事外的筆耕人生剛好相反,保持一顆安穩(wěn)平衡的心,才容易挺得過寫作的持久戰(zhàn)斗。
因此得感謝一個人。
我的太太。
在雜志里讀到著名英籍印裔作家魯西迪的訪問,當人家問他有沒有后悔寫《魔鬼詩篇》時,他的一句回答很有意思:Books,in the end,are notdefined by the people who don't Iike them.
——書這種東西,說到底,還是由喜歡它的人賦予它意義的。
喬靖夫
二零一一年四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