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觀念要改變,要與時俱進(jìn)。什么叫紙包不住火?紙怎么就包不住火呢?燈籠不就是用紙包住了火嗎?關(guān)鍵在于紙和火之間要有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p>
“你這根本就是狡辯?!?/p>
“算了算了,你別勸我了。俗話說,勸賭不勸嫖,男女關(guān)系的事情,不是做政治思想工作能夠解決問題的。這種事,就像鴉片,除非一口不吸,只要吸一口,保證你上癮。叢林你知道嗎?人是要有激情的,這些天,我覺得我真的越來越年輕了?!?/p>
“那是你吸食鴉片后的幻覺。鴉片,那是害人的東西,知道是鴉片,還不趕緊戒了?”
“得了得了,我求你,別說這件事了行不行?說說香水河國營物資公司的事吧,有新的進(jìn)展沒有?”
“省國資委希望他們能夠進(jìn)行資產(chǎn)重組,現(xiàn)在看來,難度很大。拍賣的可能性始終存在?!?/p>
“香水河投資擔(dān)保公司是他們的主要債權(quán)人,如果要拍賣,可以由他們公司直接委托嗎?”
“那要看什么情況,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那就拜托你給我盯住了,如果能把這一單拿到手,幾年我都可以不想事了?!?/p>
“還是那句話,我不摻和你的生意,我只是你的朋友,永遠(yuǎn)不會成為你的生意伙伴。”
“我知道。你跟我走近了,怕我把你拉下水,你倒是說句實(shí)話,我像壞人嗎?”
“你怎么做生意我不知道,也不管,但憑你對待唐雯的態(tài)度,你就是個渾蛋,是個徹頭徹尾、不知道好歹的渾蛋?!?/p>
“是那天碰巧被你碰上了,你才知道這事的,你才這樣罵我的。唐雯現(xiàn)在可不是這么看我的。我跟你說,婚外情不是什么洪水猛獸。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婚外情也是。我跟曾真在一起以后,要說對唐雯沒有一點(diǎn)愧疚感,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會自覺不自覺地對唐雯好很多,你等下去觀察她一下,看她的自我感覺是不是越來越好了?”
“哼,你這是什么歪理?”
“你跟華媚好了也就算了。本來我還想勸你的,這兩口子之間,還真要有點(diǎn)距離。”
“要多少距離?那距離是不是要寬得足以讓第三只腳插進(jìn)來?”
“你看你看,又來了又來了。別說得那么難聽,對于唐雯來說,她不知道的事,就是不存在的事,還能從我這里得到更多的關(guān)懷,更多的體貼,何樂而不為?這種結(jié)構(gòu)就像什么你知道嗎?就像立體交叉橋,只要在時間上、空間上錯開,就不會撞車。”
“得了得了,別向我描繪你那虛幻的世外桃源的美麗景象了,你能做到這一點(diǎn),不過是建立在對唐雯的欺騙之上,你騙得了她一時,騙不了她一世。你那立體交叉橋,總有一天要垮掉,到時候我看你怎么收拾殘局。”
“小心一點(diǎn),也許不會吧?”
“我把話擱這兒,除非你不撒謊,只要你說謊,就總有被揭穿的一天。你別昏了頭,想一想你的謊言被揭穿之后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吧?!?/p>
唐雯在書房外敲門,張仲平和叢林趕緊停止說話,一齊看著推門進(jìn)來的她。
唐雯說,我沒打擾你們吧?叢林說沒有沒有,嫂子這可是你家,算是我們打擾了。唐雯說,你這么說就見外了。華媚讓我來跟你說,她急著要走。張仲平說難得出來一趟,怎么又急著要走了?
華媚也跟著進(jìn)來了,說我們賴在這兒怕影響了你看書。叢林打趣道,我看你是怕影響了自己的牌局吧?也好,走吧走吧,我也要去法院了。張仲平說行行行,那我送你們。叢林說不用送了。張仲平說沒事兒,我正好要到你們院侯昌平那兒去。唐雯說那你晚上回家吃飯嗎?張仲平說現(xiàn)在不知道,很有可能不會回來。這段時間太忙了,等忙完這一陣,我再好好陪陪你。
張仲平說著很自然地當(dāng)著叢林和華媚的面摟了摟唐雯,他的頭擱在唐雯肩膀上,趁機(jī)朝叢林?jǐn)D了擠眼睛。唐雯說去去去,老沒正經(jīng)。
雖然是罵,唐雯的語氣中卻透著掩飾不住的幸福與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