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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青瓷之窯變 第二章(一)1

新青瓷之窯變 作者:浮石


(一)

張仲平?jīng)]能很快尾隨祁雨去醫(yī)院是因為曾真給他來了電話。他不敢問她什么事,他知道她今天休息,她也許就是想他了。

昨天夜里他少有地失眠了,想得最多的就是曾真。他腦子里一遍一遍地回味著跟她在一起樣子,感覺自己就像回到了30年前一樣,青春勃發(fā),幾乎充滿了無限的神力。他也少有地回望了一下這些年的生活,覺得是那樣慵懶而黯淡,只覺得每個毛孔里都是無法言表的疲憊,而他還必須強撐著今天重復著昨天,明天重復著今天。是呀,他怎么能不累呢?做生意當然是很累的,回到家里也是很累的,原來還不覺得,當唐雯要求他把令她生疑的一切都解釋給她聽的時候,他怎么能不覺得累呢?可他那么累,為的又是什么呢?

曾真讓他的生活豁然開朗,他感到風正從海的那一面徐徐地吹來,陽光透過厚厚的云層照射到大地之上。他于是有了一種很舒展地綻放自我的沖動,他想在生機勃勃的大地上歡快地奔跑、飛翔并且歌唱,用自己內在的力量感染萬物,讓幸福的花兒遍地開放。他不知道他和她有沒有未來,他只知道跟她在一起的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是良辰美景。

他知道他已經(jīng)是快50歲的人了,他知道他這是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可是,他愿意這樣,或者說,沒有什么能夠阻擋他對快樂與幸福的向往。

在快要天亮的那一會兒,他才有了回到地面的感覺,企圖用世俗的眼光考量他和曾真的關系。

據(jù)說男人真愛一個女人的衡量標準是成本。因為男人是利益的動物,付出得越多,就表明愛得越多。當然,金錢和時間是最直接的成本,但不是全部的成本。金錢成本最容易讓兩個人的關系物質化庸俗化。時間成本則與收益成正比,因為兩個相愛的人總是希望花盡可能多的時間膩歪在一起的,以便從彼此身上獲得輕松愉快乃至于貌似幸福的感覺。

張仲平很清楚,作為一個已婚男人,自己最重要的成本是他的家庭。對于后面一個問題,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碰的,因為他并不覺得自己跟唐雯的婚姻是一個爛透了的蘋果,沒有必要為了和另外一個人建立一種親密的關系而把大家弄得頭破血流、傷痕累累。

慶幸的是,曾真理解這一點。

張仲平進屋之后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把橫扯在屋子里的鐵絲弄掉了,這使他可以在屋子里自由地穿行。改變當然不止這一點,她早已經(jīng)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凈凈,看起來已經(jīng)比較像是一個女孩子的閨房了。

實際上,他一進去就被穿著棉制睡衣的曾真兩條綿軟的胳膊箍住了脖子,讓他覺得昨天夜里那種想歡快地奔跑、飛翔并且歌唱的感覺原來那么真實。他深情地擁吻她,她則甩掉拖鞋,把兩只光光的腳丫子踩在他厚實的腳背上,配合著他的步伐朝睡床移動。被子是昨天剛剛曬過的,保留著太陽的味道和她的體香,他把她像一件精致的易碎品似的鋪陳在床上,不知道是該對她頂禮膜拜還是任自己心癡神迷。

兩個人早就把衣服剝離得不剩一絲一縷,他們糾纏在一起,舌頭互相挑逗著吸吮著。旋即,他又把頭埋在她溫熱的雙乳之間,抵著它,揉著它。又抬起頭,用臉去蹭它,用舌頭去舔它。他的手在她的細膩滑潤的背脊上摩挲盤桓,讓她的一只手枕在自己的臂灣里,另一只手輕輕爬上她的乳房,就像愛撫令人生憐的小寵物的小腦袋,一時把握一時揉捏。然后,滑過光潔柔軟的腹部,停留在他昨天夜里已經(jīng)拜訪過的門戶邊,那是她的生命的泉眼。他知道,就在昨天夜里,鮮花曾在那兒綻放,一朵碧血桃花或者鮮紅的玫瑰。他問她,還痛嗎?她搖著頭,開始呢喃著扭轉腰身,更緊地箍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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