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后 商場黑得詭異
值班人的腳步 很急
手電的光 只能照出周圍的 幾米
那些立在暗處的塑料假人 竟有了呼吸
6月26日,事情發(fā)生后七個小時。
圣德醫(yī)院。
據(jù)醫(yī)生說,那只插在蟲仔后頸的筆已經(jīng)傷及腦干,短時間內(nèi)病情不容樂觀。不過還好,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仍處于深度昏迷狀態(tài)。
新出來的腦內(nèi)檢測圖表示,蟲仔的大腦腦干受損,可能會影響他日后的生活,具體是什么,這還要等到蟲仔醒后再作進一步的觀察。但是,即便這樣,蟲仔的大腦仍躍動得比正常人還要厲害。對此,專家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說得需要長期留院觀察才能知道。
病房內(nèi)。
蟲仔的媽媽呆坐在病床旁,看著蟲仔。那種母親擔憂孩子的眼神,始終都在她的眼眶中閃動著。眼淚也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zhuǎn)。
方友倫和小OK等人心里都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感到內(nèi)疚,如果大家當初不是那么太好奇、太堅持的話,肯定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所以,他們七個人都自覺地挨著墻根兒,一字排開地站在那兒。誰也不敢說話,也不敢貿(mào)貿(mào)然向蟲仔媽說些安慰的話。
其實想想也對,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蟲仔,人都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再好的安慰之詞又有什么用呢?弄不好還會給他的親人平添上一些不必要的傷心。既然如此,不如不吱聲。
“嗨!”
呆坐了良久,蟲仔媽嘆了一口長氣,站在一旁的七個人都是一怔。
“阿姨,別……別這樣了,都是我們不對,蟲仔的事……我們很抱歉。”小OK先開了口。
“是啊,阿姨,對不起了。”隨后,大家也都一個一個地向蟲仔媽道歉。
蟲仔媽擦了擦眼角上的淚,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大伙,一個一個地打量著他們七個。七人見蟲仔媽望過來,都低下了頭,不敢與她直視。
蟲仔媽逐一打量著,但不知為什么,她的目光最后卻唯獨地停留在了方友倫的身上。方友倫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但卻沒有避諱她望來的目光,而是毫無感情地望著她的嘴唇。就聽蟲仔媽緩緩地說:“事已至此,又何必累怨旁人呢!”
蟲仔媽說這話的時候,像是單獨說給友倫聽的,但同時也像是說給別人聽的,寓意深刻,令常人無法琢磨。
頓了頓,蟲仔媽問:“你們都是蟲仔的朋友吧?”
方友倫剛想回答,但這時小OK一聽蟲仔媽的話音感覺事態(tài)有緩兒,于是便接話道:“嗯,是的,阿姨。我們和蟲仔從小玩到大,又都是非常要好的同學,平時無話不談……可是今天的事……”說著說著,小OK也不知該怎么繼續(xù)下去了。如果換在以前,他可是個不錯的聊友。但是今天——蟲仔的事怎么說多少也是因為自己而起,再繼續(xù)說些別的話肯定是不太合適,但如果總是說蟲仔的話,也不是很合適,于是便也住了嘴,低著頭,偷瞄著蟲仔媽,觀察著她臉上的陰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