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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爭取獨立之戰(zhàn)(4)

我是怪人,我是獨行者——庫布里克談話錄 作者:吉恩·菲利普斯


庫布里克要比當前好萊塢的其他導演都更熟悉他電影要表現(xiàn)的內(nèi)容。迄今為止他是他的所有電影的主要編劇,或是唯一的編劇,(他撰寫了《光榮之路》的初稿,卡爾德·威林漢姆(CalderWillingham)接著寫了二稿),如果說他不是電影材料的真正剪輯者的話,至少也監(jiān)督了整個剪輯過程。在《殺手之吻》這部電影中,他身兼雙職,既是攝影師又是導演,他還在電影《光榮之路》中的攻擊序列的場景中親自操作一架攝影機(一架裝有可變焦距透鏡的攝影機)。因此在他的電影里我們會感受到一種很強烈的和諧統(tǒng)一與執(zhí)著專一的感覺也就不足為奇了。這樣的結果并不是由一個人控制電影素材來保證的,他也可以不親自做決定,但由制片委員會來決定的電影極少有做到這一點的。正如最近流行的一句諺語說的一樣:“一個制片委員會創(chuàng)作出的駱駝會是一頭騾子”。(制片委員會創(chuàng)作的電影往往不倫不類。)

庫布里克的電影充滿智慧,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學術氣。但這可能只是由電影的風格所造成的,并非有意為之。他當然不是要把自己的電影搞得特別學術,把什么東西都說得很清楚。他說:“我不能用精確的文字來概括一部電影所內(nèi)涵的哲學意味,比如說《光榮之路》。電影就是要讓觀眾投入到電影中與主人公共同感受一種經(jīng)歷,電影要表現(xiàn)的是人的情感,要反映我們生活經(jīng)歷中的點滴片斷,因此盡力用語言去概括某部電影要表達的主旨其實是對觀眾的一種誤導?!比欢?,正是這種被那些熱切擁護他的能洞察秋毫的專業(yè)影評家們贊揚的顯著風格,阻止了一些評論家(盡管不是我自己)對他的電影中的人物和情景評頭論足。

庫布里克已經(jīng)充分證明了對舞臺布景的超強控制能力和對人物性格挖掘的把握能力。他在拍攝時,鼓勵演員在對話時進行適當?shù)耐nD,以此來展現(xiàn)和延伸人物的性格。在電影《光榮之路》第二次拍攝時,主演道格拉斯顯得有些不安,不然的話,這部電影無論是表演、舞臺設計、攝影、剪輯還是譜曲都會十分完美。比如,在戰(zhàn)斗場景中可以使用刺耳的驚天動地的斷斷續(xù)續(xù)的鼓聲來渲染那種慘烈的效果。庫布里克沒能夠與白蘭度(Brando)繼續(xù)合作,這令人十分失望。他們的關系本來就不大可能融洽,但他們合作的結果本身是具有極強吸引力的。

這就是好萊塢的“發(fā)展優(yōu)勢”。如果講述的是伯格曼(Bergman)、雷(Ray)或者布萊松(Bresson)的話,那可能就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了,他們的故事或許也沒有這么鼓舞人心。但庫布里克是一個美國人,他正在好萊塢努力工作,或者說是通過好萊塢這個媒介來工作。如果說在美國真有“本土”電影的話,那么庫布里克和其他一些正在嘗試追求藝術上的自由的同仁們就算在為此奮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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