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懷遠正襟危坐,向東縮著肩不去看他。
“坐好,一副軟骨頭……”向懷遠看不慣兒子這副德行,像個賊。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三十歲了,是不是也該有點兒作為了,啊?”向懷遠冷峻的臉上有種懾人的氣勢,向東在這樣的氣勢下生活了三十年,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和朋友開了一家……”
“開了一家為女人服務的公司,是嗎?”向懷遠替向東回答了。
“這個項目的發(fā)展前景和空間相當大,爸,您不知道,北京的剩女有多少,那可是……”
“那可是什么?我看你沒出息是真的,居然做起為女人服務的買賣,你把我的臉面置于何地?”向懷遠覺得兒子做的是不光彩的事情。
“爸,我們做的是正當工作,市場有需要就有做的價值,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像您這樣的成就?!毕驏|不贊同他爸,他認為他爸這是在歧視他們的工作。
“放肆!成天和女人打交道,你能有多大出息?明天回公司,不能再任由你胡作非為了!”向懷遠的眼睛射出凌厲的光芒。
“爸,您聽我說,這女人的錢您不賺吧,那是傻子。咱一沒偷二沒搶,為女人服務咱也是正大光明的,全北京城的剩女就這個數(shù)……”向東伸手比畫個九,“我們的性質積極向上,健康有活力,絕不像您想的那么齷齪?!?/p>
“一個大男人,被女人使喚來使喚去,你還有點兒男人的樣子嗎?”
“爸,這您就不懂了,男人在被女人使喚的同時,也充分證明了女人離不開男人。咱男人是用來干嗎的,不就是為了保護女人嗎?女人是弱勢群體,當然得需要像咱這樣的男人保護了!不然,媽怎么會死心塌地愛您那么多年,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向東的油嘴滑舌就是他的護身符,向懷遠拿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兒子一點兒轍也沒有。
“別給我說些沒用的,我在說你的事情,你給我嚴肅點兒!”
“爸,您的事業(yè)做得那么大,那么強,我來公司也是一擺設,您還不如讓我試著在其他領域有點兒建樹呢,說不定我也能干出一番大事呢,您說呢,爸?”向東幾乎把被動局面扭轉,就差他爸點頭了。
“不行,你們干的那也叫事業(yè)?小打小鬧,別丟人了?!?/p>
“我不回公司。”向東倔強地把頭扭向一邊,“我們干得挺不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步入正軌,您老就別為我操心了成嗎?”
“趁著現(xiàn)在沒投進多少資金,趕緊抽身而退,小心你會賠個底朝天?!?/p>
“爸,您真成,非但不鼓勵兒子,還潑兒子冷水,我真的有那么倒霉嗎?”
“叫你回公司你就回,別跟我打轉轉?!毕驊堰h下了最后通牒。
“回來干嗎?在您眼里我啥也不是,為了您的健康,咱倆最好別見面?!?/p>
“我是恨鐵不成鋼!你說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吊兒郎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怎么生了你這樣的兒子,真是家門不幸?!?/p>
“我給您丟臉了是吧!”向東嬉笑著說,“您這么想就通了,都說長江后浪推前浪,您還真希望我把您拍到沙灘上?那成啊,可我于心不忍?。∧闲量鄤?chuàng)下的事業(yè),做兒子的不敢獨享其成?!?/p>
“出去!”向懷遠猛地站起身,和兒子怒目相視。
“這可是您讓我走的,那我走了?!毕驏|借機溜出門外,在門口暗自得意自己的口才居然把老爸說得啞口無言。
向懷遠無奈地搖著頭。他就這一個兒子,可這個兒子一點兒都沒遺傳他的優(yōu)點,難道他辛苦經(jīng)營的生意真的后繼無人了?
向東溜之大吉,在他爸公司樓下卻和一個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當向東感覺到對方胸脯那一團肉乎乎的東西頂著自己時,他才意識到他撞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女人被撞得驚呼起來,高跟鞋咔嚓一聲折斷了,女人歪愣著身子做驚魂未定狀。
向東趕緊賠不是,并偷偷地瞄著女人的長相。
女人看上去很妖艷,即使大冬天穿得很厚,可仍不能掩其玲瓏的身材,尤其被他剛才撞過的地方更是令人浮想聯(lián)翩。
“大白天的,被鬼攆了!走路也不看著點兒,我這可是新買的鞋?!迸碎_始埋怨起來。
“意外,這絕對是意外,這只能證明咱倆都有急事對吧?這有急事就得趕緊辦事,別因為點兒小事耽誤了正事,劃不來!”向東找借口開脫。
“這還是小事??!我這鞋跟斷了,難不成你讓我一瘸一拐去見人?。?!有你這么說話的嗎?”女人心里有火,不發(f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