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木石聽不懂，瞪著眼看李長生的煙頭，以防走神。

李長生看出來了，說：“又扯遠了，你剛來季平，也說不好是不是適應。不過季平的經(jīng)濟不發(fā)達，又在山區(qū)，條件肯定會艱苦一些?！?/p>

譚木石說：“沒關系，領導派我來，就是說要鍛煉學習，不能怕艱苦?！?/p>

李長生說：“不怕當然好，安監(jiān)分局工作有點特殊，比其他部門更累一點，加上剛成立，你也要受委屈。你看，連住的地方都沒法安排?！?/p>

譚木石說：“我在北京也是這么住的，挺好的?！?/p>

李長生說：“那就好，咱們局成立不久，人和物都不齊。但是也不能等齊了再工作?，F(xiàn)在就我和馬書記兩個人把盤子撐起來干著呢?！?/p>

譚木石點著頭。

李長生又說：“馬書記是個老革命，有豐富的工作經(jīng)驗，他和我一起帶這個局，真是上級英明的決定。我剛轉(zhuǎn)業(yè)，對地方工作不熟悉，加上專業(yè)也不通，虧了有老馬，把局里日常事務管理得很好，使分局運轉(zhuǎn)得滑滑溜溜，節(jié)省了我很大的精力?！?/p>

譚木石說：“我聽馮主任說了?！?/p>

李長生說：“你來這里工作，要多向馬書記學習，他真的能教你很多。”

譚木石倒也機靈，說：“也要向李局長學習?！?/p>

李長生說：“你到分局來，我就不知道該怎么安排你，明天開你的歡迎會前，我和馬書記商量一下，先聽聽他的意見?！?/p>

譚木石也不知道來季平干什么，就說：“那請領導費心。”

李長生站起來，說：“時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p>

譚木石說：“李局長你要回去了？”

李長生說：“對，到辦公室整理一下材料就回去?！?/p>

譚木石起身送李長生，被他按住，說：“樓道里的燈讓我關了，不要出來了，別摔著?！?/p>

譚木石說：“那李局長你也要小心。”

李長生拉開門，說：“這倒不用怕，我開隧道時就能摸黑，到分局里下礦一多，摸黑的本事，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強化了不少?！?/p>

說著，李長生局長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譚木石目送黑暗中的李長生，飯也不想吃了，和衣躺到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慢慢睡著了，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