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侍候她更衣的時候,還依舊喜滋滋地樂道:“小姐,小太子真有本事,竟然真抓了玉璽!”阮無雙笑了笑,其實這只不過是種玩樂罷了,實在不必看得過于認(rèn)真。承軒這般小,哪里會懂什么啊。他也只是湊巧而已。想大哥以前抓了陀螺樂,如今卻掌管著兵權(quán)。
“只是圖個熱鬧罷了!”阮無雙道。望著一大堆禮品,道:“哪些是娘娘們送的?”墨蘭替她梳發(fā),一邊答道:“白玉娃娃細(xì)獅子是顏妃娘娘送的。紅白瑪瑙仙鶴是尹妃送的。鑲松石如意是柳妃送的。紫玉撇口種是唐妃送的……”皆是些小孩子的玩器。
墨蘭忽想到一件事情,道:“小姐,今日唐妃娘娘彈的琴確實很好聽,奴婢看到皇上都連連點頭稱許呢!”阮無雙淡淡地道:“是嗎?”
墨蘭道:“小姐,您不要怪奴婢多嘴??纯茨锬飩冊诨噬厦媲岸嘀鲃友剑瑥椙俚膹椙?,跳舞的跳舞??赡??成親到現(xiàn)在,奴婢看您在皇上面前連一次琴也沒有彈過,更別說跳舞了。奴婢又不是不懂,您的琴可比唐妃娘娘彈得還要好!”
“小姐,奴婢有句話,也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抬頭見阮無雙怔怔出神,墨蘭便繼續(xù)嘀咕了下去:“現(xiàn)今可不比當(dāng)初在王府,如果多了四位如花似玉的美人,這……這皇上能不稍稍動心嗎?”
墨竹也接了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是啊,是??!您……您這樣子怎么能吸引皇上,讓皇上留在昭陽殿啊?”她淡淡一笑,道:“我這琴只彈給自己聽的。怎么拿得出手?”她素來只有煩躁的時候才會偶爾彈來寧神靜心。況且一個人若是要靠手段來留的話,是怎么留也留不久的。
墨竹取過瑪瑙把鏡,遞給了她,咕喃著道:“什么拿不出手???以前府邸每逢節(jié)氣家宴,小姐不是都彈的嗎?我們老爺不是曾經(jīng)當(dāng)著我們這些丫頭婆子小廝的面說過,您彈的琴好似天音??墒?hellip;…可是好的不跟別人比,差的又比不過人家。您看那四位娘娘的酒量?”
阮無雙啞口無言地望著自己這兩個侍女,笑著搖頭:“你這丫頭,再說,我可饒不了你!”墨蘭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那四位妃子個個玲瓏剔透,又長得國色天香,各有風(fēng)采。她們能不替小姐擔(dān)心嗎?
守在門口的侍女匆匆地走了過來,低眉斂目地行禮道:“皇后娘娘,石總管打發(fā)小陸子過來說,皇上正在過來的路上。”
墨竹聞言,笑得眉眼都彎了,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今兒個當(dāng)真是雙喜臨門!”嬉笑著與墨蘭隨侍女到門口侍候。
自承軒周歲后,他過來的日子又多了些,也極規(guī)律的,隔數(shù)天來一次。不好也不壞。記事房的臨幸記錄里看得出來,他亦去別的宮里。這種日子習(xí)慣了,也就如此。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直到年華老去。姑姑就是這么過來的。她素來喜歡清凈,連每日里四妃的請安也免了。每日里像是戴了面具一樣要陪著她們說話,當(dāng)真累人,她寧可陪承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