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美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立馬想起了她爸爸,家財萬貫只是為了證明自己能夠請別人幫自己洗腳而已。
如預料中的那樣我沒有考上大學,可是奶奶對于我沒有考上大學持有超級樂觀的態(tài)度,在她的概念里,我考上大學無非是又出了一次國,所以在我萬分沮喪拿到成績單的時候,奶奶上街幫我多買了一張Alicia Keys的CD,盡管她不懂,但是她知道這樣我有可能會開心一點。
白小墓和老九都躺在床上,誰又知道他們的過去是怎么樣的呢?我點了蠟燭,翻開日記,看看還記錄了什么。
天森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全學年的成績出來了,我們成績都很差,已經(jīng)到了無法繼續(xù)升高二的狀態(tài)。直到班主任通知我們要分班的時候,
我和天森才被驚醒。不過我的成績稍稍比他好一點點,所以免去了留級的恥辱,天森需要留級。留級就是代表要再讀一年高一,也代表可以趁新同學沒有清醒之前多交幾個女朋友。
但是其他的同學都要分科,所以心態(tài)好的天森只能被迫在所有同學的畢業(yè)冊上寫下:你們先走一步,我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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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還有事,但是我們依然要進行期末考試。試卷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看得我頭暈,我瞄了一眼古小美,她寫得正歡。我最恨這樣的女生了,考試前說自己肯定會掛科,那個堅定的姿態(tài)好像是告訴你如果她及格了肯定會被滿門抄斬。可是真到考試的時候,你只顧看她奮筆疾書就好了,她總是幻想自己在編書。古小美寫就寫,連試卷翻頁都弄出嘩啦啦的聲響,考個數(shù)學就好像她媽媽在做賬。這時馬子火進來,遲到了一個小時,老師問他為什么遲到?馬子火說,有原因,然后坐定。幸好我沒有投票給他,看來是正確的……
考完試,天森一臉憔悴問我們:“考得如何?!?/p>
我不想回答,古小美又是一副滿門抄斬的樣子。我問天森:“你最近怎么了?”
“我最近精神不好,一睡覺就夢見自己在考試,然后驚醒,就再也睡不著了。”
“怎么了?”古小美問。
“我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真的是在考試啊,怎么還睡得著!”
我知道我之所以和天森玩得那么好的原因了,就是我們都是不同時間段的犯傻罷了。
開始我還擔心天森的心態(tài)調(diào)整不好,不過看他每天依然會斗毆,無論輸贏都會來找我,我就放心了。小朋友的斗毆多數(shù)都沒有理由,除了可以強身健體似乎沒有別的功效。那群黑壓壓的人還是跟著他,古小美有一天在傳紙條的時候告訴我,她聽見黑壓壓那群人叫天森老大。老大?哈哈哈,我笑了一節(jié)課。下了課,老大過來找我借錢,開口就是五千塊,我傻了眼。于是我轉(zhuǎn)過身就對古小美說:“你上次看過的游記我想自己印刷出版,你可以借我一點錢嗎?”古小美問我借多少,我哽咽著說六千塊,她答應的時候居然連氣都沒有喘一下,我后悔為什么沒有把她的地契、房契、賣身契借過來。我拿了五千塊給天森用于給別人去醫(yī)院,還有一千塊自己留著補身體。
為了彌補內(nèi)心的歉意,我和天森決定約古小美去城市最勁爆最High的迪廳。古小美蘋果似的大臉變得通紅,滿口應承,伸手就攔了一輛Taxi回家打扮。
天森還帶了五個人,人多勢眾,他幫自己消災用了四千塊,剩下一千塊請所有兄弟享受快樂時光,這更加證明了我們其實是一路貨色。
我興奮起來就想喝酒,天森一次又一次把我拿酒的手打下桌面,我只是想喝,真的想喝,奶奶晚上已經(jīng)睡了,我不會去吵她,我也從來都讓她安心。我乖,只是偶爾曠課。我靠在墻上,視線有點模糊,伸手去摸吧臺上的啤酒,卻一次又一次抓空。天森走過來摟著我的頭,我的眼淚忽然就出來了,開始哭,沒有聲音地哭,不為別人,只為自己,想媽媽想爸爸,想念可以想念的一切。
還沒有等我醞釀感情到極致,就感到有人拉著我的頭發(fā)將我朝外拽,到了外面才發(fā)現(xiàn)黑壓壓一群人沒有起絲毫防御作用,和我們一樣被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