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妍妍家人晚上要幫她慶生,我很不舍地送她回家。一路上她都安靜地趴在我胸口,問她高不高興,過了很久她才說:“要是能有魔法把時間定住,那該多好?。 ?/p>
下車前,我把最后一個驚喜送她,用滿天星編的小花環(huán),花店那位賣花姑娘看我編這個的時候特羨慕地說:“太浪漫了,真是太浪漫了。咦,你編那么大干嗎?又不是花圈!拆了,編小的編小的,套她腳腕上。記得是左腳,左腳是一輩子套牢她。”
裴巖妍
曉迪說我自打遇到傳說中的初戀情人后就變得異常興奮,我覺得不應(yīng)該啊,也就當天晚上夢見過,具體內(nèi)容醒來就忘,能有什么影響?
最近的確很亢奮,可跟高嵩沒關(guān)系,領(lǐng)導(dǎo)分配我的選題是采訪市局網(wǎng)監(jiān)處,做個網(wǎng)絡(luò)犯罪案件的專題報道,這將是我從經(jīng)濟頻道轉(zhuǎn)法制頻道后的第一次獨立采訪,能不亢奮嘛!
組里的姜大姐帶著我拜會市局宣傳科的同志,辦好相關(guān)手續(xù),宣傳科董警官跟姜大姐說:“什么時候咱們倆單位搞個聯(lián)歡會,看我們這兒這幫小伙子,個個精神著呢,可就是沒朋友。”
姜大姐捂著嘴樂:“行啊,我們巴不得呢。別回頭你們說給你們使美人計套消息就成?!?/p>
我可不接他們這話茬,裝成害羞的樣子翻閱董警官給我的案件對外宣傳資料。熟悉的兩個字扎進眼里:高嵩。
高嵩?
定神再看,還是高嵩。
重名重姓,一定的。
月初時,我那神叨叨的鄰居錢檜跟我說本月金星逆行,對我而言是流年又遇泛水桃花局,必生桃色風(fēng)波。
我問她是不是桃花遍地開,她笑笑,眼睛冷光一閃,牙縫間蹦出三個字:“桃花劫?!?/p>
在見到了網(wǎng)監(jiān)處田副處長還有他身邊那個穿著中華人民共和國警察制服的家伙之前,我對錢檜這個巫婆的預(yù)言一直很鄙視,她總說我貪狼入命,天生的色女,可我不是。自打大學(xué)畢業(yè)以來我過得一直是宛若處女的生活,別說沒跟人上過床,連接吻次數(shù)都控制在兩只手可以數(shù)出的范圍內(nèi)。
可今天,我看見高嵩,頓時想起她那個恐怖的預(yù)言,渾身汗毛乍起。
高嵩微笑著向我伸出爪子,我笑著回握。
他很親熱很熟絡(luò)地說:“又見面了,妍妍?!?/p>
我盡量笑得自然些,抽出手才說:“是啊,好久沒見?!?/p>
董警官問:“你們認識?”
高嵩說:“很熟。老同學(xué),老朋友了”
我說:“以前的同學(xué),很久沒見面了?!?/p>
如果能時間能倒帶,這輩子都不再想見到他。
田處長安排他來向我介紹情況,可他們馬上要開個會,我說先回去看下案宗,然后再向高嵩請教。他立即告訴我他的座機號還有手機號,還煞有其事地寫在便條上折好給我。他問我要手機號碼,我不甘不愿地給了張名片。他細細看了便問:“你原來那個號碼不用了?”
“哪個?”
“就是大學(xué)那個。”
我覺得很可笑,不應(yīng)該嗎?我說:“早不用了,很早就不用了?!?/p>
回去后我考慮了一下,決定不申請換選題,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很寶貴,要不是組里的老記者一個休產(chǎn)假,一個遇車禍,估計根本輪不上我這么早上手,我不能放棄。
看完基本情況介紹后,我約了高嵩幾次,大部分時間他都很忙,根本不見我。我狠下心請他吃飯,他電話里笑得很開心,說:“妍妍,該我請你的,但是這兩天不行。等周末吧,周末我請你。”
周末他有時間可我沒了,姜大姐安排我和市局的刑警同志們相親,不是一個是五個,兩天的中午晚飯全包出去,還捎帶個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