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想明白,誰是自己生命不該錯過的真愛,特別在午夜醒來更是會感慨。心動埋怨還有不能釋懷,都是因為你觸碰了愛。如果這就是愛,再轉(zhuǎn)身就該勇敢留下來,就算受傷就算流淚,都是生命里溫柔灌溉。
高嵩
睡了一覺,覺得腦袋清醒不少,對床的徐杰正整理床鋪,枕套邊那個歪歪扭扭的“嘉”字看得我直泛酸。
看人盧嘉嘉,別看個小,可本事真大,把徐杰的襪子枕套被單全包下了不說,還在每樣上都繡自己的大名,要不是現(xiàn)在處于嚴(yán)打階段,估計她能在徐杰的腦門上也刺上個“嘉”字。她對徐杰越好越襯得裴巖妍對我的壞,別說幫我洗衣服,沒讓我?guī)退淳鸵呀?jīng)謝天謝地。我喜歡她,所以寵著她,可她呢?
徐杰看我醒了,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媳婦兒讓我給你捎句話?!?/p>
“什么?”我心里暗喜,難道裴巖妍想明白了要跟我道歉?
徐杰說:“你先告訴我你準(zhǔn)備怎么辦?我再告訴你她說了什么?!?/p>
“涼拌。我就不信了,離了她還能活不成?除非她來找我,要我主動找她,不可能?!?/p>
徐杰點點頭:“那好,嘉嘉讓我告訴你的是──‘去死吧,你?!?/p>
死不可怕,怕的是喝下敵敵畏后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還不想死。
看著妍妍腫著核桃眼在班門口跟人聊天,突然很想過去抱抱她。
我在A班,妍妍在B班,中間隔著一條走廊。
天氣很熱,兩間教室都開著前后門,我坐在靠后門的位置,可以清楚地聽到由對面B班敞開的前門內(nèi)傳出的聲音。
新的學(xué)期,新的班級,新的同學(xué)。每個人都要做自我介紹,固定的模式固定的內(nèi)容: “我叫裴巖妍,非衣裴,山石巖,女開妍。愛好很多,可樣樣不通,愛交朋友。”
我微微往后靠,正好可以看到她的側(cè)面,標(biāo)準(zhǔn)的阿拉伯?dāng)?shù)字──“1”。
她從講臺上走下來時,瞪了我一眼,小腰一扭走回座位。
我失聲笑出來,站在講臺上的女同學(xué)開始結(jié)巴,連忙掩飾性地干咳,捂著嘴低下頭,悶在手臂中偷著笑。
多大個事兒啊,我倆怎么能就為了這點事兒掰了呢?
我是喜歡她的,離不開她,喜歡她跟我撒嬌,罵我流氓,喜歡她撅著嘴巴生氣的樣子。她逼著我背歷史、政治,假期會陪我打球,她能跟我那幫兄弟談天說地,當(dāng)然前提是那幫仁兄長得不像流氓。她任性,愛耍小性子,在我受傷時不計后果地向我跑來。這就夠了,會洗衣服的女生比比皆是,能跟我共同進(jìn)退的只有裴巖妍。
我想和她好好談?wù)?,為這點小事兒分手真是沒必要,又不是感情破裂,干嗎啊?大家都退一步,不行嗎?我知道以她的性格,我要是不主動,她一定會死扛到底。做男人就要能屈能伸,反正我主動也不會掉塊肉。
正胡思亂想間,“鴛鴦殺手”田老師讓我去辦公室,進(jìn)行新學(xué)期第一次思想教育工作,啰嗦半天反復(fù)論證早戀要不得。他說:“你要是真喜歡裴巖妍,就要為她著想,她才十六歲,有些事情可能會影響她一輩子。如果你倆真的有感情,那么等到畢業(yè)上了大學(xué)再在一起也不遲,到時候誰想管你們都管不著?!?/p>
他還是A班的班主任,我必須在給他面子的同時堅持我的原則。我說:“田老師你放心,我們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我喜歡妍妍,所以我會保護(hù)她,誰也不能傷害她,包括我自己?!?/p>
現(xiàn)在距我們上大學(xué)只有不到兩年時間,既然大學(xué)可以談,為什么高中不能談?兩年能有什么改變?反正遲早要在一起,又何必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