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我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手機也在警車開來的同時有了震動,我以為是霄姐打來的,因為這個號碼目前只有霄姐一人知道,等我掏出手機一看是老板的座機號碼,我連忙按了接聽鍵,說:“對不起,剛才……”
“已經(jīng)離開大海家了是吧?!蔽吹任医忉尀楹芜@么久才接電話,老板就打斷了我,我頓時明白,老板是知道我的行蹤的,而且是在第一時間知道了警察要來,打電話及時通知我。也許這個電話前幾分鐘就該打來,但他打我的手機不在服務(wù)區(qū),他馬上想到我會跟霄姐聯(lián)系,所以問了霄姐以后又打了過來。
我小聲說:“離開還不到兩分鐘,警車才從我身邊開過,去了大海的家?!?/p>
“自己當(dāng)心點兒?!崩习寰褪抢习澹瑳]有多余的廢話,但是,有了這句話就足夠了,我能感受到老板對我的那份關(guān)懷。
“這兩天你就不要在市里面晃悠了,一會兒你和劉文祥聯(lián)系一下,讓他協(xié)助你去外地幫我辦件事情,具體情況由他告訴你?!?/p>
“好的,我馬上給他打電話?!?/p>
“那就這樣。今后做事之前多考慮考慮好嗎?”
“知道了郝總,今后我會注意的?!?/p>
我明白老板說最后一句話的分量,老板雖然沒有直接說我的不是,而且說話很委婉,是用征求的語氣和我說的,但我明白,老板明顯對我事先的沖動不滿意,也對我事后處理問題的方法不滿意,他這樣說只能說明他是個很有氣度,很會體諒下屬的人,并不能掩蓋我的不是。他多次跟我說過,做大事的人首先遇事要冷靜,即使天塌下來也不要驚慌失措,更不可以沖動,頭腦清醒方可有良好的應(yīng)對之策,可我就是欠缺了理智,經(jīng)常惹老板不開心。唉,對老板,我是有愧的啊!
我掛了電話,接著就跟祥哥聯(lián)系了一下,祥哥聽了老板的安排,早已準(zhǔn)備好了在等著我的電話,我和祥哥約了個地方一會兒碰面。
我攔了輛的士,跟司機說了地方,車子一驅(qū)動,我兜里的手機又在劇烈震動。我想,這下一定是霄姐打過來的,掏出來一看果然是霄姐,我在按下接聽鍵的同時,盡量把音量調(diào)小了一點,避免前排的司機聽見。
“木森,你沒事吧?你現(xiàn)在在哪里?警察沒有找到你吧?”
“沒事了。我現(xiàn)在正在路上,等會兒和祥哥碰面去辦點事情?!?/p>
“我聽郝民說了,剛才他打我電話問了你的號碼。”
“郝總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剛才聽郝民一說給我嚇?biāo)懒?!”霄姐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話,先表示了一下對我的關(guān)心,然后才回答我:“你想知道情況干嗎不事先和我聯(lián)系?讓你的朋友去醫(yī)院打聽事兒,對方立即就懷疑到你,他們很快就和警方聯(lián)系了,警局有他們的人,馬上就查出了你的行蹤。剛才是陳隊通知的郝民?!?/p>
“噢,我知道了?!?/p>
“木森,今后千萬要小心點了,你要是出個差錯,我……”
霄姐說著說著,突然抽噎著哭了,我趕緊哄她:“沒事,沒事,有你的小貔貅保佑著,我哪能那么快玩完?我還要娶妻生子,享受美好的天倫之樂呢!不都說最美莫過夕陽紅嗎?”
“嘁——少來!你個小屁孩才多大,還最美莫過夕陽紅?你先有本事娶個老婆才是真!”
其實,霄姐才比我大三歲,她天天在我面前倚老賣老,她自己說可以,可我還不能說她老,一說麻煩就大了。我費了老半天的事,才把霄姐哄開心了,車子也到了我說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下了車,見馬路對面一輛美國產(chǎn)福特,總統(tǒng)級E-250型9座藍(lán)色商務(wù)車停在了路邊。剛才我和祥哥通了電話,知道是要去外地追債就通知了冬子,讓他帶上叫蔣超的兄弟,然后與祥哥碰面以后到這里接我的。
這輛車我熟悉,是冬子上個星期去“俊杰大酒店”收取每月保護(hù)費的時候,看見酒店劉老板新買的這輛車,剛過了磨合期做了保養(yǎng)才開回來。車的外觀挺大氣,里面的配置就更沒得說了,冬子越看越喜歡,從劉老板那里臨時“借”來玩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