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努的大樂章(1)

精靈寶鉆:精裝插圖本 作者:J.R.R.托爾金 著 (英)克里斯托弗·托爾金


始有一如{Eru,昆雅語,獨一無二者、至尊者。祂是托爾金所創(chuàng)造的整個神話世界中的上帝。托爾金因其信仰之故,在所創(chuàng)故事中引入了一些基督教的概念。300。—譯者注,全書下同。阿拉伯?dāng)?shù)字為“附錄三:名詞索引”中的序號,全書下同。},“獨一之神”,其名在阿爾達(dá){Arda,昆雅語。又稱“大地”(the Earth)。阿爾達(dá)是托爾金的神話中萬物生存的世界,中洲是阿爾達(dá)當(dāng)中的一片大陸。它并不等于我們所謂的“地球”,初創(chuàng)之際也并非球形。73。} 稱為伊露維塔{Ilúvatar,昆雅語,眾生萬物之父。近東古文學(xué)家Dr. W. H. Bicksler 說:Ilúvatar 一詞是亞述文,Ilú 是亞述文中的“神”,vatar 是亞述文中的“父親”。435。}。祂首先造了眾愛努{Ainu,昆雅語,復(fù)數(shù)形式是Ainur。他們類似于我們熟知的天使,數(shù)目眾多,依其自身力量大小又有權(quán)責(zé)高低之分。14。},“神圣者”,他們是祂意念的產(chǎn)物,在萬物得造之前就與祂同在。祂對他們說話,提點樂曲的主題。于是他們在祂面前開聲歌唱,祂就歡喜。然而他們各自獨唱,為時甚久,間或有少數(shù)幾位同唱,余則傾聽。因他們每位起初只領(lǐng)會伊露維塔之意念中孕育自身的片斷,通過逐漸了解同胞手足,他們得以成長,卻很緩慢。然而他們傾聽愈久,了解便愈深,同唱也愈和諧一致。

于是,伊露維塔召聚所有的愛努,向他們宣布了一個浩大非凡的主題,對他們揭示了比祂過往諸般啟示更為偉大玄妙的事物,其初始的榮光與終了的壯麗,令眾愛努大為驚奇。因此,他們向伊露維塔躬身致敬,靜默無言。

伊露維塔對他們說道:“現(xiàn)在,依我向你們宣布的主題,我愿汝等和聲共創(chuàng)一宏大樂章。我既已用‘不滅之火’{ Flame Imperishable,伊露維塔獨有的創(chuàng)造之能量,又稱為“秘火”(Secret Fire)。在《魔戒》中,甘道夫在卡扎督姆橋上面對炎魔時,曾自稱“秘火的仆人”。} 點燃你們,汝等倘若情愿,當(dāng)施展所能,各出心裁裝點這主題。我將靜坐傾聽,心存歡喜,因經(jīng)由你們,恢弘之美得以蘇醒,化作歌聲?!?/p>

于是,眾愛努的聲音,如同豎琴與詩琴,如同木管與銅管,如同提琴與風(fēng)琴,如同無數(shù)歌詠的合唱,開始將伊露維塔的主題譜成恢弘的樂章。無窮無盡、交替變換的諸多旋律和諧交織,揚起之聲遠(yuǎn)超出聽力所及,直抵至高與至深之處。樂音充盈溢滿了伊露維塔的居所,樂曲與回聲流淌進“空虛之境”{the Void,沒有伊露維塔和不滅之火的地方。},虛空遂不空虛。此后,眾愛努所作樂曲,再無一首能與此曲媲美。不過,據(jù)說在世界終結(jié)之后,眾愛努和伊露維塔的兒女{Children of Ilúvatar,指精靈和人類。} 將在伊露維塔面前合唱,創(chuàng)作一首比這首更為恢弘的樂章。那時,伊露維塔的諸般主題將得以正確演繹,并在唱出的那一刻化為實形,因那時人人都將徹底領(lǐng)會伊露維塔賦予自己的角色有何深意,并且知曉彼此的領(lǐng)悟。那時,伊露維塔在大喜之中,將把秘火賜入他們的意念里。

但此刻伊露維塔靜坐傾聽,很長一段時間,一切在祂聽來都甚好,因為樂章完美無瑕。不過隨著主題的發(fā)展,米爾寇{Melkor,昆雅語。513。} 心中升起一股念頭,想把自己想像出來卻跟伊露維塔的主題不協(xié)調(diào)的事物,織入樂曲中,為自己被指定頌唱的部分增添力量與榮光。眾愛努中,米爾寇被賦予的能力最強,知識也最豐富,他的同胞手足所擁有的各樣天賦,他多少都有一點。過去他常常獨自進入空虛之境去尋找不滅之火,因他內(nèi)心那股想要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事物的欲望愈來愈強烈。在他看來,空虛之境不在伊露維塔考慮之內(nèi),而他對其空無一物感到不耐煩??墒撬麤]有找到不滅之火,因那火與伊露維塔同在。孤身的他,開始醞釀出許多跟同胞不同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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