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星期的學習后,我才逐漸了解到我的這位同桌學習是怎樣的優(yōu)秀,不僅如此,她還將班級管理得井井有條,令班主任大加贊賞,這不能不讓我有些佩服她。雖然我嘴上不說,但坐在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女孩身邊,我感到既驕傲又幸福。
不過,驕傲歸驕傲,幸福歸幸福,歸根到底那是她的事。我呢,依然是以我的足球為生命,下課后就直奔球場,踢它個天昏地暗、大汗淋漓,再和單小刀、葉蘇、于果果一起坐在草坪上像狗一樣狂笑,將什么考試、上課、作業(yè)等等一些讓人心煩的玩意兒坐到屁股底下,忘得無影無蹤。甚至有時候,我的大腦中只剩下這個讓我愛得死去活來的足球場。我有時對單小刀他們說:“干脆!咱們死了就葬在這里算了?!彼麄兟犕晡业脑捳f我不是烤地瓜而是一個大傻瓜,緊接著便是一陣令我捉摸不透而又有些恐怖的狂笑。也總是在這時,李薇拉會神出鬼沒地站在球場邊,像政教處主任一樣歇斯底里地喊我:“烤地瓜——上課了!”一聽到她的話,我馬上站起身來回到現(xiàn)實世界,乖乖地跟她一起回到教室上課,不知為什么,我有點兒怕她。
本以為我的生活可以這樣無憂無慮地隨意下去,卻偏偏又發(fā)生了另一件事。
一天放學后,我踢完球帶著一身臭汗回教室,剛走到班級門口,我就清晰地聽到教室里傳出四眼貓的聲音:
“她不就是有個校長老爸嗎?當上班長有什么了不起的?還有那個白癡烤地瓜,前呼后擁的,那傻小子也準是看她是校長的女兒,才他媽的跟著瞎起哄……”
我大吃一驚,原來她是校長的女兒,怪不得當初能把我從政教處主任那個“虎口”中拔出來呢,可她卻從沒說起過。四眼貓他們又接著說:“你看烤地瓜那個樣兒,唉唉唉……純粹是個狗腿子?!?/p>
什么,說我是狗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氣得渾身毛孔都張開的我一腳把門踢開,指著四眼貓大叫:“你們說誰是狗腿子?”
“你——你——就是你!”四眼貓理直氣壯地指著我。
我抓起足球狠狠地扔了過去,正好打在四眼貓的眼鏡上。隨后,只聽一聲脆響,再一看,四眼貓的眼鏡已摔成了八瓣。他沒了眼鏡幾乎就與盲人沒有什么區(qū)別,雙手胡亂地在空中揮舞著,嘴里嚷著:“把這個狗腿子給我扁了!”
于是,我便和四眼貓他們幾個打了起來。頭腦發(fā)熱的我竟忘了當時的我是孤身一人,好虎架不住群狼,這下我可有苦頭吃了,他們四個打我一個,一時間我這個“烤地瓜”成了“爛地瓜”。他們把我從走廊打到樓梯,也不知道是被打暈了頭腦不清醒了,還是因踢了一中午的球體力不支,腳竟然不聽使喚,我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左腳跟隨著便是一陣令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疼痛……
我在醫(yī)院躺了一個星期,左腳打上了石膏,又像木乃伊一樣纏上了一層層白布。
這期間,李薇拉來看過我兩次,給我買了好多我喜歡吃的水果,陪我唱歌。我最喜歡唱的就是那首陳小春的《沒那種命》,我還改了歌詞:“踢球這東西沒道理的/有人腿很長有人腿受傷/腿是會好的我害怕什么/大不了不踢了/球像個美眉她太美了/我這種慘樣我踢不了球……我沒那種命啊球沒道理愛上我/好腿和好球哪是一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