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暗殺”是我的宿命(3)

那個鐵血豪情的民國 作者:舒展


一到香港,王亞樵便與李濟深等人取得聯系,準備再次反蔣,結果卻是老蔣又僥幸逃過,汪精衛(wèi)成了替罪羊。自此,也為王亞樵的不幸結局埋下了伏筆,蔣介石徹底地憤怒了。

此刻的戴笠親自帶領幾十名骨干分子密赴香港捕殺王亞樵。孰料王亞樵已事先聽到風聲離開了。幾番周折,戴笠終于找到了王亞樵的藏身之所。為了不像前幾次那樣打草驚蛇,戴笠這一次使出了“撒手锏”。

王亞樵讓部下帶信去延安,想加入延安的共產黨。因此,他整日在鄉(xiāng)下的藏身處等消息,唱唱曲、喝喝茶,雖是粗茶淡飯,卻也怡然自得。這一日,他正在鄉(xiāng)間散步,忽見迎面走來一個嬌俏熟悉的身影。他喜上眉梢,試探著問:“婉君?”

女子一頭撲進王亞樵懷里就哭了起來:“九爺,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這余婉君原來和王亞樵有過一段舊情,后來因為余立奎看上了婉君的貌美活潑,王亞樵便仗義將余婉君讓給了他,還給他們當了介紹人,主持了他們的婚禮。這回,余立奎又是因為自己身陷囹圄,于情于理都應該幫他照顧余婉君。

王亞樵沒有多想,輕輕拍著余婉君的背,柔聲說:“你別急,余兄弟也是我的好兄弟,我自會想辦法救他。你就在我這兒先住下,是我虧欠你。”

余婉君只是緊緊地抱著王亞樵,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余婉君生性風流,對王亞樵百般獻媚,千般討好,想要重修舊好。王亞樵念及兄弟情分,想法推脫婉拒,但英雄的錚錚鐵骨抵不過美人的如水柔情,最后他還是在余婉君的美色攻勢下,和她共入了溫柔鄉(xiāng)。

自從王亞樵和余婉君好上之后,一方面是為了幽會方便,另一方面也擔心這件事被弟兄們知道了影響不好,王亞樵經常不帶保鏢,和余婉君單獨在一起。慢慢地,兩人也都習以為常,越來越頻繁地相約私會。

1936年10月20日晚上,一輪月盤高懸空中,王亞樵又應邀去往余婉君的住處。一路上,王亞樵眼皮直跳,心神不寧。繼而又嘲笑自己:“王亞樵啊王亞樵,你可真是對不住別人稱呼的‘九爺’。”

他用鑰匙打開房門,屋里漆黑一片,沒有燈光。王亞樵心里只想,這小丫頭又跟我玩捉迷藏,好,好,我就陪你玩玩。

王亞樵笑了,關上門,伸出手摸索著往前走。誰知道就在他努力睜大眼睛辨認夜色中的物體時,一把石灰朝他撒了過來。他立刻感到面上一陣刺痛,眼睛是火辣辣地疼,驚慌中連忙一手捂住眼睛,一手伸到懷里掏槍。

說時遲那時快,屋里數十支手槍齊發(fā)。王亞樵縱身一躍,循著槍響的方向反手就是幾槍。他中彈后,伏地而臥,依然沒有停下反擊。

一陣瘋狂掃射過后,王亞樵終于一動不動了。幾個特務奉命上前檢查,剛走到跟前,王亞樵倏地舉手就是幾個點射,特務應聲倒地。

“給我開槍,射死他!”戴笠終于不再有一絲的愧疚之心了。血腥的屠殺讓人變得殘忍,變得冷血無情,變得喪失理智。

一代暗殺之王終因與敵對勢力相差懸殊而負戰(zhàn)。勝者趾高氣揚地揚長而去,負者倒在血泊之中,體無完膚。窗外有烏鴉停落在樹枝上,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王亞樵的墳前一片肅殺氣氛。眾人都一臉沉痛,即使那些七尺男兒也不免落淚惋惜。中共中央已經批準了王亞樵去延安的請求,可是為時已晚。余亞農在王亞樵墓前痛灑熱淚,誦讀了中共中央領導致王亞樵的親筆信,親手在墳前焚燒祭奠,之后便率領余部投奔延安革命。他們身后的王亞樵縱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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