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迎戰(zhàn)以葉赫為首的海西四部的挑戰(zhàn),罕王殫精竭慮,調動一切積極因素,率領50余名戰(zhàn)將,在費阿拉厲兵秣馬,嚴陣以待。
而九部聯(lián)軍則扎大營于渾河北岸,南向扎喀關(今遼寧新賓境)、古勒山一帶推進。
一天傍晚,建州探騎兀理堪飛馳來報:“九部聯(lián)軍由葉赫貝勒統(tǒng)率,入夜到渾河北岸,舉火煮飯,火密如星。敵軍飯罷起行,夜奔沙濟嶺而來,明日拂曉將要壓境。”
罕王聞報,急召軍師柘祜天、大將額亦都、安費揚古及弟弟穆爾哈齊等人商議對策。柘祜天說:“態(tài)勢雖然極為嚴峻,但時勢對我們卻頗為有利。因為明廷正與朝鮮忙于議和、班師,而葉赫、哈達又屢遭重創(chuàng),元氣大傷。只要我們利用好時機和地形,做好迎敵準備,就無大患?!?/p>
罕王認為他說得有理,便向大家介紹說:“古勒山位于蘇克素滸河南岸,扎喀關西南,圖倫城東南,在城西100里古樓村界內,蘇子河貼其背下流,水勢至此甚大,山路縱橫,四面斷崖峭壁,中間一條狹路,我們就在那里尋找計策?!?/p>
隨后,他與幾位大將詳議了作戰(zhàn)方針,確定了居高臨下、依險固守、誘敵深入,以期伏兵制勝的作戰(zhàn)計劃。
第二天用完早飯,罕王率領諸將領祭堂子。案臺上擺好了天地神祇的靈牌,牌位前擺著一碗酒、一碗土塊、一碗熟肉、一碗生血、一碗馬骨頭作為供品,兩個香爐里面放了用金達萊花瓣做成的香粉。罕王于案臺前下跪,一次拜祝說:“皇天后土,上下神祇,我與葉赫,本無釁端,守境安居,彼來構怨,糾合眾兵,侵凌無辜,天其鑒之?!苯又俅伟葑Uf:“愿敵人垂首,我軍奮揚,人不遺鞭,馬無顛躓,惟祈默佑,助我戎行!”三次拜祝說:“待勝敵兵,再祭祀天地神靈?!边蛋萃戤吰鹕恚慊鹜坏貒姵鲆粓F重煙,直上中空。罕王此舉是為了借助天神的威靈,發(fā)布檄文,鼓舞士氣。
聯(lián)軍的主帥葉赫貝勒布寨、納林布祿覺得古勒山下地勢狹長,兩山之間寬只有二三里,又有蘇子河及兩條小河流淌其間,不利于九部聯(lián)軍的縱橫作戰(zhàn)。于是,他們決定先圍攻古勒山右側的扎喀城,但多次進攻都被建州守軍打退。葉赫兵馬又掉頭圍攻古勒山左側的黑濟格城,整整攻了一天,也毫無進展。布寨和納林布祿求勝心切,見大軍受阻,內心急煩難耐,第二天又發(fā)起了更激烈的進攻,建州守軍損失較多,形勢有些不妙。
關鍵時刻,罕王登上古勒山,派大將額亦都率精騎百人,馳至黑濟格城誘戰(zhàn),令守山各軍做好伏擊準備。
額亦都果然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漢,他帶了100余人就往前沖。布寨見額亦都帶這么少人馬沖過來,拍馬揮刀,大叫一聲“殺”,就迎面而上。
雙方人馬快要接近時,額亦都突然停下來,用大刀一指,喝道:“我刀下不斬無名之鬼,來者趕快報上名來。”布寨大聲說道:“你這乳臭小兒,我且問你,為何跟在那罕王屁股后面干壞事?我九部人馬今日討伐建州,誓要活捉罕王。你趕快下馬投降,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額亦都聽了,故意激他道:“糾集九部人馬,無端挑釁,為虎作倀。可惜你們只是烏合之眾,人心不齊,我勸你還是放聰明點?!辈颊瘹獾眉t了眼,大刀一揮,朝額亦都砍殺過來。
額亦都與布寨交戰(zhàn)不到三個回合,掉頭就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