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檢察官肯尼斯·斯塔爾一收到琳達·特里普提交的錄音帶,便將他已進行了三年半之久的調查擴大到克林頓與萊溫斯基的關系上。斯塔爾強調,他所關注的并不是克林頓的個人道德問題,而是他是否犯有作偽證罪,因為他否認與萊溫斯基有過性接觸。斯塔爾辦公室調查詢問了克林頓的近身助手和他的私人秘書,甚至還包括他的貼身秘密保鏢,嚴重壓縮了保護總統(tǒng)的機密范圍。1998年8月初,萊溫斯基作偽證否認與克林頓有關系一事得到司法豁免保證,換取了她在一個大陪審團前證實自己與克林頓的交往。
8月17日,輪到克林頓出面作證。在當天晚些時候通過電視向全國播放、事先錄制的一盤作證錄像帶里,克林頓承認了與萊溫斯基的關系,承認自己“嚴重有失檢點”,承認自己與萊溫斯基的關系184“不適當”,承認自己為了掩飾丑行而“誤導了公眾,也誤導了妻子”。
9月9日,斯塔爾向國會提交報告,提出了可以彈劾克林頓的11項理由。盡管參議院的力量對比使克林頓最終被定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控制眾議院的共和黨保守派一意孤行,毫不退縮。12月19日,在一次嚴重黨派化的聽證會之后,眾議院以涇渭分明的政黨界線投票通過了兩項彈劾條款,指控克林頓犯有作偽證罪和妨礙司法罪。
不過,美國經(jīng)濟一派繁榮,國會民主黨人也緊密團結在克林頓周圍??肆诸D繼續(xù)恪盡職守,行使總統(tǒng)權力,有時還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效果。在1998年撥款談判的最后階段,克林頓威脅再次暫時關閉聯(lián)邦政府,迫使作為國會多數(shù)黨的共和黨接受了他提出的大量立法計劃,這一招使他深討民主黨人的喜歡。在以色列代表和巴勒斯坦代表之間馬拉松式的和平談判中,克林頓親自在雙方通宵達旦的討價還價會議上進行斡旋,最終達成了一個突破性的和平協(xié)定,這個角色也為他贏得了贊譽。
如果說存在什么得不償失的贏局,那就是共和黨在彈劾克林頓案中所取得的成績。在眾議院通過彈劾條款之后的第一份民意調查中,克林頓工作表現(xiàn)的公眾支持率飆升至73%,為其任期內(nèi)的最高峰值。彼時,國會中期選舉陸續(xù)揭曉,結果出人意料。參議院的兩黨力量對比維持不變,但民主黨在眾議院增加了5個席位——此乃1934年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控制白宮的黨派在國會獲得席位增長的情況。眾議院的共和黨人紛紛把矛頭指向金里奇,金里奇被迫宣布將辭去議長一職,并辭去眾議員職務。
1999年1月7日至2月12日期間,全國人民都在關注美國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在參議院主持的審訊會,聽取眾議院共和黨人對克林頓的彈劾案。結果,兩項彈劾條款都沒有獲得參議院多數(shù)票支持,離將總統(tǒng)趕下臺的三分之二多數(shù)差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