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等“新青年”的第一場論戰(zhàn)很快來了,對陣的是自己曾經(jīng)的偶像林紓。
1917年1月,還在美國留學的胡適在《新青年》雜志上發(fā)表《文學改良芻議》,首舉“文學革命”大旗,“以為今日而言文學改良,須從八事入手。八事者何?一曰,須言之有物。二曰,不摹仿古人。三曰,須講求文法。四曰,不作無病之呻吟。五曰,務去濫調(diào)套語。六曰,不用典。七曰,不講對仗。八曰,不避俗字俗語?!彪s志主編陳獨秀隨之在下一期《新青年》刊出自己撰寫的《文學革命論》進行聲援,明確提出“文學革命”和“三大主義”:“推倒雕琢的阿諛的貴族文學,建設平易的抒情的國民文學;推倒陳腐的鋪張的古典文學,建設新鮮的立誠的寫實文學;推倒迂晦的艱澀的山林文學,建設明了的通俗的社會文學。”
“文學革命”雷聲滾滾,震驚了守舊勢力,首先跳出來反對的是林紓。他在1918年2月8日上海的《民國日報》上發(fā)表《論古文之不當廢》,認為白話文可以提倡,但古文不必因此廢除:“知臘丁之不可廢。則馬班韓柳亦自有其不宜廢者。吾識其理,乃不能道其所以然,此則嗜古者之痼也。民國新立,士皆剽竊新學,行文亦澤之以新名詞。夫?qū)W不新而唯詞之新,匪特不得新,且舉其故者而盡亡之,吾甚虞古系之絕也……吾恐國未亡而文字已先之,幾何不為東人之所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