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我們說了些什么不太記得,只記得在巴黎消磨的快樂時光。
結束了愉快的巴黎之旅,我們一同回港,在機上我問她自己孤身在外,不感到寂寞嗎?她說算命的說她命中注定要離鄉(xiāng)別井,這樣對她較好。
飛機緩緩地降落香港,我們的神經線也漸漸開始繃緊,她提議我們分開來下機,我讓她先走。第二天,全香港都以大篇幅的頭條,報道她回港的消息。
二○一三年來臨的前夕,我在南非度假,因為睡不著,打開窗簾,窗外星斗滿天,拱照著蒙上一層薄霧的橙色月亮,詩意盎然,我想起了她,嘴里輕哼著《月亮代表我的心》。
她突然地離去,我悵然若失,總覺得我們的友誼不該就這樣結束了。
這些年她經常在我夢里出現(xiàn),夢里的她和現(xiàn)實的她一樣——謎一樣的女人。
奇妙的是,在夢里,世人都以為她去了天國,唯獨我知道她還在人間。
林青霞
二○一三年一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