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有其他原因,只為尋求共同氣質(zhì),攝影師朋友發(fā)現(xiàn),他拍了三十多個人物中,只有一個中國面孔!我跟他說,他是木心,我無比喜歡他,在中國,唯有他的文字與自己最親近,源源不斷帶給我奇異和珍貴。是先生戴著禮帽,拿著傘,1990 年坐在紐約中央公園長椅上那張照片,身后是白雪。
一年之后,由于一些原因,咖啡館轉(zhuǎn)讓了。那些大家的照片,我把它們小心翼翼地帶回了家。心里頭多少有些慚愧,好像由于自己的過錯,使得他們再次顛沛流離。
我挑選了最喜歡的八位,掛在書桌的墻上,抬起頭來就可以跟他們傾心相談。朋友來了,也會跟他們說,上面的這些賢者,唯有木心先生還在世呢。多好??!
如今,先生也走了。于是,高貴而樸素的靈魂,人間少有了。然而,我覺得自己很幸運也很幸福,通過讀他們的文字、看他們的影像,心里頭就依舊擁有著他們,擁有著樸素和高貴。
先生去世那天,我在成都。接到很多短信、留言,她們跟我說,先生走了……歌迷、朋友都知道我愛先生。我想她們一定也很悲傷,因為她們也深深愛著,愛著先生的人,先生的文,愛著先生的寂寞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