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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梁啟超:是誰導演這場戲 (2)

你若盛開 清風自來 作者:伊北


果然,不久,梁思成先生開始“登門”拜訪林徽因女士了。他們已經(jīng)有幾年不見,親密談不上,更何況,沒見面的這段時間,他們的變化都很大,生理上,心理上。彼此的感覺很懵懂。林徽因與梁思成這個同齡人,在精神層面,恐怕也沒有她與徐志摩交往那么深。梁思成和林徽因比,要晚熟一些,他始終有些男孩子的天真氣,在情感上,他則更依賴林徽因。梁思成后來回憶說:“我第一次去拜訪林徽因時,她剛從英國回來,在交談中,她談到以后要學建筑。我當時連建筑是什么還不知道,林徽因告訴我,那是藝術(shù)和工程技術(shù)為一體的一門學科。因為我喜愛繪畫,所以我也選擇了建筑這個專業(yè)?!绷只找虬蚜核汲深I(lǐng)上了建筑之路。

與梁思成不溫不火的拜訪相比,徐志摩的追求顯然要熱烈得多。1922年10月,徐志摩回到上海,聚會、游覽、講學等等事項把他的日程填得滿滿的,但他從未忘記過林徽因。正巧,梁實秋邀請他去清華文學社講演,徐志摩星夜兼程趕往北京。此時,林梁并未訂婚,徐志摩更有信心了。

婚約尚未履行,是為“不保險”。半途殺進來一個徐志摩,梁啟超怎能坐視不理?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學生,相比只下,梁啟超顯然更偏向兒子。他一方面給徐志摩敲警鐘,一方面督促梁思成和林徽因互訂終身。前后就那么幾天。梁啟超便安排好了一切。1923年1月2日,他寫信給徐志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放棄對林徽因的追求,“若沉迷于不可求得之夢境,挫折數(shù)次,生意盡矣。郁悒佗傺以死,死為無名。死猶可也,最可畏者,不死不生而墮落至不能自拔。嗚呼志摩,無可懼耶!無可懼耶!”

梁啟超的“善意”勸誡,徐志摩并不理會,而是據(jù)情力爭,全力回擊,“我嘗奮我靈魂之精髓,以凝成一理想之明珠,涵之以熱滿之心血,朗照我深奧之靈府。而庸俗忌之嫉之,輒欲麻木其靈魂,搗碎其理想,殺滅其希望,污毀其純潔!我之不流入墮落,流入庸懦,流入卑污,其幾亦微矣”,如泣如訴,如歌如哭。梁啟超無法,只好另一面催促梁林訂婚,“生米煮成熟飯”,以絕徐志摩之念。

僅過了五日,即1923年1月7日,他在給女兒的信中便說:“思成與徽因已互訂終身。”迅雷不及掩耳。徐志摩寫詩,“這顆赤裸裸的心,請收了吧,我的愛神”;徐志摩求見,跑去北??煅┨盟善聢D書館,找在那里約會的梁林二人,直逼得梁思成掛出抵抗牌——梁貼了一張字條在門板,上書,Lovers want to be left alone. 徐志摩見相戀無望,心才漸漸冷了。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些意料之外的狀況,讓梁啟超揪心。1924年,梁啟超和林長民等人主持的“講學社”打算邀請?zhí)└隊栐L華講學。老詩人泰戈爾當時已摘諾貝爾桂冠,德高望重,陪同人員,梁啟超安排的是徐志摩。徐志摩也是詩人,且對泰戈爾仰慕許久,且英語流利,由他陪同,最為妥當。但沒想到泰戈爾到京后,林徽因也加入進來了。她也是詩人,來“覲見”泰戈爾這樣的大文豪,理所當然。于是,泰戈爾在北京的活動,基本都由徐志摩做翻譯,林徽因做陪同。看當時他們的合照很有意思。中間是個白胡子老人,左邊是金童,右邊是玉女,珠聯(lián)璧合。吳詠在《天壇詩話》里這樣描述:“林小姐人艷如花,和老詩人挾臂而行,加上長袍白面,郊寒島瘦的徐志摩,有如蒼松竹梅的一副三友圖?!碧└隊柕脑L問由于有了徐志摩和林徽因具有了濃厚的浪漫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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