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和哪個搭檔都合不來。對的錯的,什么都得他說了算,不然就罵娘!1939年6月,鐘偉被分配到鄂豫獨立游擊支隊第二團任政治委員。由于與上頭意見分歧,一氣之下,帶著愛人、孩子和一個警衛(wèi)班跑了。鐘偉一行從湖北八面城五圣山走到蘇北阜寧,風餐露宿,晝伏夜行,愛人剛生過孩子,走不動,就用擔架抬。其間還打了幾仗。在蘇北,黃克誠收留了他,先當支隊司令,后當副旅長、旅長。李先念那兒正在批判“逃兵”鐘偉時,卻突然在報紙看到旅長鐘偉的名字,全支隊嘩然:“逃兵怎么當了旅長?”
他好的時候,真了不起。他好的時候,誰也比不上他;他壞的時候,可誰都不如他狠毒!在蘇北,一次打日軍。兩個炮樓打下一個,另一個怎么也打不下來。連長是新調(diào)來的,有點猶豫。鐘偉對警衛(wèi)連長說:“你去告訴他,一個小時打不下,提頭來見?!本l(wèi)連長跑去說,快打吧,支隊長要槍斃你了!那個連長一咬牙,打下來了。由于這次攻日軍我軍傷亡很大,鐘偉一氣之下命令把所有俘虜統(tǒng)統(tǒng)斃了。
打文家臺,我軍抓了大批俘虜,但就是找不到新5軍軍長陳明達。因為敵人在被俘前許多當官的都化裝為士兵,鐘偉說:“這好辦,把俘虜集合起來跑步,快快跑,把掉隊的統(tǒng)統(tǒng)給我抓起來審問,當官的肯定跑不了路?!边@一招也真靈。剛開始跑,就有一個大胖子掉隊,上氣不接下氣。一審查,原來是陳明達的副官,于是,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胳臂上套著12條金項鏈的陳明達。
……
誰能理解鐘偉那顆被戰(zhàn)爭扭曲了的靈魂呢!沒有愛,只有恨;不是生,就是死。一切都很困難,唯有死亡容易。一個從死亡中爬出來而又隨時面臨著死亡威脅的人,能和正常人的思維、語言、行為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