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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做戲

山海經(jīng)之赤影傳說(套裝全2冊) 作者:豆丁,易小草,耀之


百里寒的宅邸就依著東靈祖廟而建,那日他向王請愿要將宅邸修建在此時,王還特意賞了他黃金萬兩。其理由是:連自己的宅邸都要守護(hù)著東靈的老根,其忠心可鑒。雖是得了這份大恩賜,可百里寒卻絲毫沒有因此感到榮幸,相反,他記得自己當(dāng)時還冷笑了一聲。

宅院的威嚴(yán)肅穆和堂皇自是不用多說,入門后,靠近院墻南側(cè)一角的櫻桃樹林引起了蘇茉的注意。

櫻桃花季都是在寒冬過后的一到二月,可此時正值深秋,未能迎來隆冬,這櫻桃花卻已開得正盛。

穿過會晤堂,再往里走,需經(jīng)過一座假山。那假山一旁,便是一座八角亭,清亮的流水從那假山上緩緩淌落,所到之處,泛著綠色青苔。

百里寒將二人帶到八角亭內(nèi)稍作休整,兩人剛落座,便有婢女端來小食果盤和美酒。

柳若霜一直跟隨在百里寒身側(cè),芙兒將剛剛在街道上發(fā)生的事對百里寒細(xì)細(xì)說來,了解到整個來龍去脈之后,百里寒脖頸間青筋暴起,面色慍怒。他拍桌而起,憤怒地將柳若霜叫到身前厲聲道:“柳若霜,去把那幾個滋事的奴才抓起來,各打五十大板,兵士的職責(zé)是保護(hù)百姓而不是欺壓百姓,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得,怎配做我東靈的兵!”

柳若霜彎腰應(yīng)是,隨后轉(zhuǎn)身離去。

“芙兒姑娘,蘇姑娘,真是對不住,是我管理下屬無能?!卑倮锖载?zé)道。

“這不怪百里將軍,屬下這么多,您哪里管得過來啊?!避絻鹤允怯卸Y,在她眼里,百里寒是正人君子,是說一不二的大將軍,乃一國風(fēng)范,不可隨意冒犯。

“芙兒和蘇姑娘此次來東靈是……”

“我們來找桃花坳的姑娘。”芙兒毫不掩飾,她一邊吃著桌上的小食和水果,一邊將自己的來意如數(shù)告知。唯獨(dú)蘇茉,卻有些心不在焉。

“姑娘這是懷疑她們在我這里?”百里寒坦然道。

“不是,只是我們莫名其妙地就來到了這里……”蘇茉收回一直四處打量的目光,回答道。

“是嗎?”百里寒反問,然后輕笑一聲接道,“這就說明我和兩位姑娘有緣分啊?!?/p>

“不知百里將軍有沒有那些姑娘的消息?”蘇茉未將百里寒的打趣聽進(jìn)耳里,試探性地問道。

“現(xiàn)在還沒有,但是兩位姑娘請放心,我早就派人去尋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芙兒,快點(diǎn)吃,吃完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碧K茉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而對芙兒道。不知道為什么,從剛剛進(jìn)門開始,她就有些莫名其妙的焦慮,此時的她恨不得立馬就離開這里。

“兩位這么著急走?今天晚上那些探子會回來,可能會有消息帶過來。”百里寒神色收放自如,眼里的擔(dān)憂好像確確實(shí)實(shí)就是為了桃花坳的姑娘。

“真的?”聽到百里寒的話,芙兒立馬放下手中的點(diǎn)心,驚喜地問道。

“嗯?!?/p>

“蘇茉,要不我們等等?”

“兩位要是不介意可以先在府上稍作休息,畢竟兩個姑娘在外面的確有些不安全。”百里寒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擺得很明白了。

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蘇茉,此時卻有些猶豫。她站起身,將芙兒帶離石桌,與她耳語。

百里寒倒也不介意,還饒有興趣地等待著兩人接下來的說辭。

“百里將軍不是外人,沒事。”芙兒大方地將蘇茉帶回到百里寒面前,略帶歉意道,“將軍,其實(shí)我們是偷跑出來的,想早點(diǎn)找到那些姑娘,早點(diǎn)回家,不然老爹他們該著急了?!?/p>

“偷偷跑出來的?你們看這樣可好,我派人給族長送個消息,你們就先安安心心在這里等上一天,明天天一亮,你們要去哪里,我再派人送你們?nèi)ィ俊?/p>

聽到百里寒的話,芙兒立馬又將蘇茉拉到一旁,輕聲說:“我覺得百里將軍這個方法挺好,你覺得呢?”

見芙兒已經(jīng)動了要留下的心,蘇茉也不再找其他借口,她直接告訴芙兒:“我不太喜歡他,他笑起來總是讓我覺得怪怪的。”

聽到蘇茉這話,芙兒轉(zhuǎn)身望向正坐在石桌旁喝茶的百里寒。百里寒察覺到芙兒的視線,微笑回望。

“不會啊,我覺得挺好的啊?!避絻夯剡^頭,見蘇茉還是有些不情愿,表情有些不喜。她將手放開,有些慍怒:“那你有什么辦法?我們連去哪里都不知道,剛剛還說聽我的呢,這會兒就變啦?”

見芙兒當(dāng)真有些上火,蘇茉無奈,只得點(diǎn)頭,但她依舊強(qiáng)調(diào):“只住一天啊?!?/p>

芙兒見蘇茉點(diǎn)頭同意,瞬間喜上眉梢,立馬走到百里寒跟前,微微欠身說道:“將軍,那就麻煩你了。”

百里寒意料之中地微微一笑,而后一聲呼喊:“要離!”

他話音剛落,不知從哪里鉆出一個黃色小人,瞬間出現(xiàn)在百里寒肩頭。他眨巴著與那張臉極不匹配的大眼睛,耐心恭候百里寒說話。

“你去給桃花坳的族長送個信,就說兩位姑娘在我這里,讓他不要擔(dān)心,我自會將兩位姑娘安全護(hù)送到家?!?/p>

“得令!”只見要離一聲長應(yīng),而后又瞬間消失在了百里寒的肩頭。

見此情景,蘇茉一改剛剛的擔(dān)憂,和芙兒皆是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

“那是什么???”蘇茉似是還未反應(yīng)過來,怔怔詢問。

“那是我們東靈的信使,別看他小,他可是日行千里。姑娘若是喜歡,哪天借給你們玩玩。”

要離的出現(xiàn),瞬間瓦解了蘇茉建立了一路的防備心理。貪玩如她,將剛剛感到的不適瞬間全部忘光,愣是纏著百里寒講東靈有趣的玩意兒。

而百里寒也樂得給二人細(xì)細(xì)道來,拖延時間。此時的他面色溫和,當(dāng)真就是個儒雅有禮的君子。

午后的日光漸漸下沉,蘇茉和芙兒被送到了府邸的內(nèi)閣。待二人剛剛在屋內(nèi)坐下,就有人送來干凈衣物讓二人換洗。芙兒自是覺得無礙,倒是蘇茉,倔勁上來愣是不肯更換,可聽到芙兒說換了干凈衣物找到舞陽等人之后,便可以干干凈凈在東靈好好玩幾天,又立馬將衣物接了過來。

芙兒輕笑,拿蘇茉的貪玩無可奈何。

深夜來襲,星辰漸現(xiàn)。蘇茉在屋里來回踱步,以緩解自己的焦慮。芙兒覺得有些礙眼,連聲勸說蘇茉好好坐下等待消息??商K茉剛坐下,卻又立馬站了起來。芙兒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百里寒不是說晚上就會有消息嗎?怎么現(xiàn)在還不見人?”蘇茉疑惑道。

“可能他說的晚上是比現(xiàn)在再晚點(diǎn)吧?你別這么著急。”芙兒放下手中的竹簡,耐心勸說。

“不行,我要去問問?!碧K茉說完,就準(zhǔn)備推門而出。但她一開門,卻一頭撞到了某個阻礙物上。

柳若霜冷臉看著蘇茉,說道:“姑娘,百里將軍請你們過去?!?/p>

“太好了,我正等著呢!”柳若霜的話無疑讓蘇茉瞬間打消了顧慮,她轉(zhuǎn)身牽起站在一旁的芙兒就往外沖。

柳若霜看著二人的背影,眼里一絲寒光閃現(xiàn)。

由柳若霜帶路,幾人疾步前行,在路過百里寒的寢殿時,她依舊沒有停下。蘇茉著急呼喊,可柳若霜卻置若罔聞。

花園里,幾盞紅燈籠照亮了夜色,在這無邊的黑暗里顯得昏暗又迷離。幾只黑色飛蛾正不要命地往紅色的燈火里沖。

蘇茉不安地打量著四周,抱緊了臂膀。

“這百里寒的家可真大,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我都要迷路了?!避絻盒÷暤?。

“這里是將軍府,你以為呢!”蘇茉有些不耐煩地抱怨,芙兒不以為然。

這一行,雖然穿過不少庭院,走了不少小路,發(fā)了不少牢騷,但蘇茉和芙兒始終還是乖乖跟著柳若霜。

三人在屋檐之下行走時,屋檐上迅速閃過一個黑色人影。那人身手敏捷,拿著佩劍的手時時保持著警惕,似是準(zhǔn)備好隨時迎戰(zhàn)。

蘇茉和芙兒跟在柳若霜身后,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祖廟。那是一個偌大的石洞,還未走近,便聽見漆黑的洞口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和空曠的回聲??纱苏径ㄓ诙纯诤?,那些風(fēng)聲和回聲又忽然消失,轉(zhuǎn)而變成了壓抑的寂靜。

被漆黑包裹著的蘇茉,開始隱隱不安。她牽著芙兒的手,心里想著,等下只要有危險,就往外面跑。察覺到蘇茉的緊張,芙兒也開始滲出冷汗。

兩人跟著柳若霜往洞內(nèi)走去,待越走越深時,卻忽然不見了柳若霜的身影!

恰巧此時,一只蝙蝠飛過,芙兒嚇得立馬抱頭蹲下,大聲驚叫道:“柳姑娘!柳姑娘!”

可任憑芙兒怎么呼喊,也沒有得到柳若霜的回應(yīng)。偌大的石洞內(nèi),只剩下她呼喊后的回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回音打在石洞的巖壁上,如雷貫耳。蘇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不安也漸漸放大。

而剛跳上祖廟附近屋檐的赤羽正和一個黑衣人較量著。他騰空而起,揮劍如虹,劍氣在這空曠的夜色里閃現(xiàn)出一道白光。

就在兩人幾番糾纏卻不見勝負(fù)之時,赤羽忽然覺得此人的劍息越來越熟悉,對方也似是感受到了一般,原本雙劍相交的二人漸漸停下了對彼此的進(jìn)攻。

“上官錦?”

“赤羽兄?”

沉寂的夜色里,二人對立而站,夜風(fēng)將二人的面巾吹起,頗有一番蕭瑟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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