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是無瑕,白如美玉(2)

幽蘭雖香不禁風(fēng):董小宛 作者:吳玲


是那珠簾背后的絕代佳人,還是夕陽西下后的絢爛霞光,惹得這行人來去匆匆,急著趕路?或許二者都有吧!每逢會試結(jié)束,從中解放出來的學(xué)子們拋卻考取功名利祿的理想,踏過這文德橋,奔向各處的畫舫游船,奔向某個紅粉佳人的懷抱。那里是溫柔鄉(xiāng),屏蔽一切世間的煩惱憂傷,在這里只有快樂罷了。

天地間萬物之外,也就是這文德橋與秦淮河朝夕相伴,河水倒映著橋的影子,橋偎依在河水旁。從未有過言語,從未將心中的情感表達,彼此卻惺惺相惜,共同包容著各個朝代的盛衰榮辱和更迭變換。多少人曾站在河畔旁的雕欄玉柱前眺望遠方,默默想念著某張面孔,縱使只在腦海中也如此生動鮮活。

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一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嬋娟。秦淮河在這靜靜流淌的千年里,輝煌至極也好,殘敗不堪也罷,只是這樣在歲月的沉淀下承受住考驗,捍衛(wèi)著她昔日的榮光。這一身的落寞和半世的羈絆,就隨著飄揚的曲調(diào)和美酒的芳香一同飄散在空氣中吧!成與敗,得與失,都留給后人去訴說。

幾句詩,幾幅畫,揚起的絲帕,微微彌漫的暗香。淺薄的生意,卻帶來了巨大的利益。明朝初期,雖然朱元璋勵精圖治,可奈何不了人的無窮欲望,那是享樂在作祟,所以那時就有了奢靡。一擲千金,只為紅顏一笑,是種雅趣,更是一種奢侈與紈绔。這是在金錢物質(zhì)基礎(chǔ)上的感情表達,傾慕于她,自然要多加籌碼,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她的絕佳風(fēng)韻,他的癡情一片。

想要虛名的,相約一女子對詩一首,游湖幾許,就已多了風(fēng)流才子的稱號。無關(guān)表面的,那就是放縱最真實的欲望了??刹还苁窍胍裁?,追求什么,都不會有人橫加干涉,更不會有人說三道四妄加評論。因為這一切都習(xí)以為常了,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融入到紙醉金迷的天地。

秦淮在明朝被眾人所周知,天下廣傳,它因此生,卻也由此滅。因此出生,還見證了明朝的毀滅。幾百年的王朝,一朝散盡,一條麻繩,那萬歲的榮稱也煙消云散。這也許是王朝的命運,是天子的命運,也許只不過是一場空夢罷了。

天啟四年(1624),這一年發(fā)生了許多的事情,明朝也在搖搖晃晃中快要走到了最后。逐漸浮出表面的頹勢,讓人已經(jīng)明白大明朝已經(jīng)腐朽得到極點,早已沒有回天之力了??偸窃谡f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是百姓卻要萬世延順下去的。國家的興亡與百姓有關(guān),政權(quán)的替換卻又那么無關(guān)緊要。

這一年,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也許并不值得紀念,可是有一個女子在這一年誕生,如此美好,如此迷人。她帶著明媚的光,透過燃燒的戰(zhàn)火,一步步穿越而來,不知前生,不知后世,她的存在不需太過久遠的時光,僅僅二十八年的光陰,她就像一個傳奇一般代代流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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