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入酒家(1)

秦淮春暖翻紅袖:卞玉京 作者:趙英媛


大地的冬裝漸漸退去,一展如新,清新的空氣吹遍了整個(gè)金陵城。秦淮的天空,湛藍(lán)如洗,透徹得像一面鏡子,映照了城里的游人和商鋪。

春的氣息,喚醒了枝頭的嫩芽,叫醒了沉睡的思緒。人們在早春的陽光中,安靜地醒來,享受著新的朝氣。

金陵城里,萬象復(fù)蘇,城外的冬天,似乎還沒有走遠(yuǎn),灰色的土壤,淺淺地顯露,對岸的山尖上還有零星的白點(diǎn),湖面還有一層薄冰。

在那間茅草房里,依舊是有些寒氣。幸好,卞母在深冬之前找到了在青樓梳妝的活兒,及時(shí)給家里添上了冬天的所需。

卞母對青樓里的娼女并不反感,反而有一絲的憐憫。看著她們在臺上賣弄風(fēng)姿,強(qiáng)顏歡笑下,眼神里流露出一閃即逝的無奈,卞母知道,原來她們是多么的強(qiáng)大,即使心里有再大的酸楚,粉妝一拭,就可以微笑。

卞母工作的蒔花館,是秦淮河上有名的青樓,那里的姑娘各個(gè)懷有絕技。蒔花館的鴇母,據(jù)說也是才情具備的落難千金,隨著時(shí)間的變遷,大家都管她叫花媽媽。

蒔花館的姑娘都是花媽媽精挑細(xì)選,一手栽培出來的。姑娘們從琴棋書畫到詩書禮儀,要學(xué)上個(gè)一年半載的,待到年終考核,只有合格了的,才能留在蒔花館。

卞賽和卞敏對于青樓,沒有什么概念,只是覺得那里五光十色,絢麗奪目,那里的人都是笑逐顏開的,似乎沒有什么煩惱,她們很是羨慕。

有時(shí)候天色稍晚,卞賽就會和妹妹一起去蒔花館,陪著母親一同回來。卞賽的靈秀,讓見到她的人都為之震驚。

花媽媽也不例外,第一眼見到卞賽的時(shí)候,就格外地喜歡。這其中,還有一絲可惜,原本是大家閨秀,如今卻要跟著母親四處奔波??粗矍暗谋遒惤忝?,忽然想起了當(dāng)初的自己。

卞敏四處打量著姑娘的房間,眼神里充滿了好奇。而姐姐卞賽,則幫著母親,拿梳子,拿胭脂,穿梭在蒔花館間。

夜色朦朧,蒔花館門口的燈火映照著過客,行人匆匆間,總會停下來,駐足一下,看一看蒔花館的艷色,有些會情不自禁走進(jìn)去。

給姑娘打扮完,卞母一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這就可以回家了。臨走前,花媽媽特意給兩姐妹拿了一點(diǎn)糖果,送她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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