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五十怎么樣?”
“一百?!蔽艺f。
經過十幾分鐘的討價還價,干瘦導演用革命道理開導了我們半天,終于以八十塊錢成交,他又絮絮叨叨地和我們談了半天“藝術”,我發(fā)現(xiàn)我喜歡上這漢子了,原來弄不出好電影應該說也不能完全怪他們,因為人們給他們剩下的也不多。
我們都差不多不用化裝,幾十天的風餐露宿你說我們像什么都可以,加上這一路我們扮演過各種角色,要是有人能拍我們這部電影我們一定是演得最好的。西庸面目較惡,如愿以償?shù)匕缪萘藦娂槟切∧飩儍旱娜毡净受姡颐婺枯^善,很像那時候的“三等國民”,于是就扮演了一個讓皇軍一刀劈死的老私塾先生,我他媽的生來也許就是這命,生活中當不了理直氣壯的人,就連假模假式地扮演一下都不夠格,只好認了。
那小娘們兒斜睨了西庸一眼不大滿意地說:
“喲,就他呀!”
我連忙挺起精瘦的胸脯自告奮勇:
“那我來,我會強奸人……”
“你?!哼!你差得更遠了。”
先不說那小娘們兒如何看不上我,西庸差點兒為我搶了他的好事氣暈過去,他正色對我說:
“這是工作需要,你別瞎搗亂,既然領導分配我強奸人我就強奸人,你有你的工作嘛!沒有職位高低,只有革命的分工不同嘛?!?/p>
別看西庸這小子平時不吭不響的,關鍵時刻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只好委屈地在他干好事的時候裝死,頭上還讓化妝師給倒上不知是什么玩意兒做的人造血,黏黏糊糊地順著腦門兒往下流,導演在那邊給西庸講著要求:
“你得真撕,和真的一樣才行。”說完又給我們講位置,什么從哪兒跑,往哪兒追,到哪兒停下來一類?!拔铱蓻]強奸過人呀!”
西庸有點兒為難地說,這小子臨上陣又有點兒怵了。“你當他媽的我強奸過?反正這兒沒人送你上法庭,掄開了干吧。”
“行,行,放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