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橋底下,沒見到陳胖子他們。難道他們找到了更安全的地方?馬東東躬身沿著河邊草地一路低聲喊:陳胖子,陳胖子。沒喊著人,后面馬路上有手電燈光晃動,不敢喊了,一頭扎進一叢深深的草叢里,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馬路上的動靜。執(zhí)手電筒的人,一晃一晃地向民房的巷子游去,馬東東才敢歇下氣來,草地真厚,躺在里面軟綿綿的,比出租屋里那樓板還舒服,河面吹來習習的微風,更加涼爽,早知如此就睡這里了。不過,一會兒,蚊子就圍上來,展開了猛烈的攻勢,咬的咬,叫的叫,擾得他不得安寧,不過這比治安隊那幫人好多了,瞌睡來了,也能安然地入睡。睡,睡,幾聲催促,果真睡著了。一覺醒來,身上暖洋洋的,太陽才升起丈把高,早上的太陽好可愛,把蚊子趕得無影無蹤。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左腳一點都不舒服,蹲身一看,原來穿了兩只右腳鞋,跟誰穿錯了。馬東東搖搖頭,自嘲自笑了一番,沿河岸往橋的方向去找陳胖子他們,走了100多米的樣子,四個男人橫七豎八地躺在一堆草叢里,還沒有醒來。一夜之間,四個人滿臉是紅色的小疹,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只覺得臉上癢癢的,身上也癢癢的。
叫醒陳胖子他們,他們一起回出租屋繼續(xù)睡,說白天睡絕對安全。
時至中午,表哥來了,請他在福建云吞店吃了一碗云吞,工廠不招人,怎么辦,要不在這里再等等。
進不了廠,又被這樣嚇了一次,馬東東不敢在樟木頭待了,雖然H鎮(zhèn)也查房,但從來沒這樣過,有安全感一些,他身上保留那家制衣廠的廠牌,廠牌也可以擋一陣的。那里的人也熟,抓去了還有人取。馬東東別了表哥,失望地坐上了回H鎮(zhèn)的中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