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講話說得兩千多官兵個個感動,人人激昂?!按驍≠量?,報效朝廷!”“跟著聶帥殺敵立功!”口號震天動地。馮國璋不放棄表白的機會,他代表后勤人員發(fā)表講話,贏得陣陣掌聲。
當晚,部隊以急行軍的速度開往成歡驛,立腳未穩(wěn),聶士成又率領(lǐng)各營、隊長官查看地形,布置戰(zhàn)斗。
成歡驛系丘陵地帶,東西皆山,南北是水田和沼澤地,北面橫著一條大河,河上有座安城大橋直通漢城,地勢十分險要。振武郡在成歡驛西南方,相距三十里。成歡驛西南方有座高山,是敵人從振武來成歡驛的必經(jīng)之路。山上草深林密,便于設(shè)伏。聶士成命哨長尹德勝帶炮隊埋伏在成歡驛西南的山頂上,見敵人過橋就開炮;命幫帶馮義和帶精兵三百伏在河邊林際草莽之間,敵人到了河心再出擊;命哨官徐照勝率百人潛伏在山側(cè),并在山頂設(shè)瞭望哨,何方有警舉懸燈為號;命幫帶聶鵬程領(lǐng)兵二百,哨伏大道西側(cè)的溝畔,敵人進入伏擊圈一齊出擊;命營弁魏家訓領(lǐng)五百人為接應;命江自康率仁字營扼守敵人去牙山之路;命武備堂學生周憲章、于光新帶健卒數(shù)十名埋伏在振威通稷山的道側(cè);命營弁許兆貴率兩百人駐扎在成歡驛東南山上為聲援;命馮國璋的營務處、軍醫(yī)處人員在成歡驛東北方的僻靜山谷扎寨,做好軍械、彈藥、醫(yī)藥供應,并撥士兵三十名歸其節(jié)制,以保護軍需輜重之安全。不管何人不得暴露軍事目標,有違者就地正法。眾將弁個個摩拳擦掌,決心與陣地共存亡。
下午,派出去打探軍情的于光新匆匆叩見聶士成。他說:“倭寇今夜分兵兩股,一股一萬多人朝成歡驛方向而來,一股七八千人往公州而去。”
聶士成右拳擊著左掌說:“哈哈,好,自投羅網(wǎng)!傳令兵,命令各部隊做好隱蔽!”
凌晨4時許,一陣軍械撞擊聲和刷刷的腳步聲,隱隱約約傳到陣地上,將士們仔細觀瞧,一條條幽靈般的黑影出現(xiàn)在橋口。埋伏在彼岸兩側(cè)的清軍,個個緊握快槍,等待著統(tǒng)帥的命令。敵人上橋了,過來了,突然一個驚天動地的“打”字響起,左中右三面一起放起排槍。一條條火龍朝敵人方向飛去。日寇被打蒙了,來不及還擊,早死傷幾十人;沒死的拼命往回逃,把后面上來的日軍撞翻。橋小人多,你沖我撞,不少日寇紛紛落水,活活溺死。清軍見狀奮力追殺。這時,后面的敵人已擺好陣勢,趁著人多勢眾,一陣猛打。清軍不敢再進,只好退回到自己的陣地上。
不一會兒,日軍又組織了一次更大規(guī)模的沖鋒。日軍先用重炮開路,盲目地轟擊了半小時,大隊人馬才喔呀喊叫著殺上來。聶士成命令伏兵注意隱蔽,不許輕舉妄動。只令正面仁字營狙擊,給敵人以錯覺,引誘大批敵人上鉤。敵人的第二次沖鋒又被打退了。兩次沖鋒敵人死傷一百多,清軍傷亡無幾,大大鼓舞了清軍的士氣。這時,馮國璋指揮著運輸隊,源源不斷地把槍械、彈藥運上來。馮國璋知道,昨天晚飯吃得早,又加上十多里的急行軍,士兵早就又渴又餓了,他命令火頭軍提前做飯,把大饅頭和綠豆冷湯送到士兵面前。士兵們吃著饅頭,喝著綠豆湯,眼睛盯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