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嚇得曹錕汗流浹背，連連鞠躬告饒：“啊啊，左賢弟，左大人，曹某一時(shí)糊涂，抱憾終生，請左大人高抬貴手，在下一輩子忘不了左大人的好處！”

“高抬貴手？嘿嘿，”左彬奸笑道，“沒那么便宜！我參劾你的奏章已上奏軍機(jī)處，我還要跟袁世凱面談。把你殘害友邦使者親眷，搶奪珍寶，謀財(cái)害命，殺死難友的斑斑罪跡，一五一十地抖摟出來，治你一個(gè)死罪！”

曹錕嚇得面如土色，跪伏在地，連連叩頭：“饒我一次吧，我愿意跟你談?wù)剹l件，我都答應(yīng)?。　?/p>

“條件？哈哈，我的條件是讓你身敗名裂，家破人亡，連小孩都往你臉上啐唾沫！”說罷，揚(yáng)長而去。

曹錕肝膽欲裂，頹坐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差弁報(bào)告：袁世凱傳令見他！

曹錕聽令，不敢怠慢，慌忙來到袁世凱處，一見袁世凱，眼淚刷地淌出來，用顫抖的聲調(diào)說：“大人，我、我……闖下大禍了，我對不起大人！”

袁世凱十分開心，哪個(gè)當(dāng)官的不喜歡恭順的奴才？袁世凱馭下的法寶有兩條：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官和錢。對聽話的部下，或贈(zèng)以金錢，或賜以官職；不聽話的，或革職或打殺。他希望部下犯錯(cuò)誤，希望抓住他們的把柄，以便有效地控制他們。袁世凱叼著水煙袋，在地上走來走去，曹錕的一雙小眼盯視著主子的身影，想從中窺出自己的命運(yùn)。袁世凱坐在椅子上，不冷不熱地說：“嗯，你坐下?！?/p>

“大人……”曹錕依舊站著，淚痕斑斑。

“你說你闖下大禍，”袁世凱明知故問，“什么禍呀？”

“我……我……打死兩個(gè)……逃兵。我有罪，我請求……處分?！?/p>

“哈哈哈?！痹绖P放聲大笑，只笑三聲戛然而止，笑得曹錕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他想：“完了，憑這一笑，輕者革職，重者坐牢殺頭，我怎么辦，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