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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侯門深如海(9)

寂寞紅顏:張學良夫人于鳳至的悲慘人生 作者:竇應泰


張學良卻固執(zhí)地道:“那你說怎么辦?大姐,剛才我們已經(jīng)決定在沒有主見的時候,就相信這種最古老的辦法??墒乾F(xiàn)在每次都是‘袁大頭’朝上,正是天意如此,你卻總是勸我放棄殺害兩賊的初衷,莫非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其他轉圜之策嗎?”

于鳳至感到自己已被逼到風口浪尖上來,東北政局的混亂,不容她在張學良面前左右搖擺,躊躇不決了。她終于狠下心來,右手托起那枚已被張學良連擲了三次的銀元,略一沉吟,毅然決然地說:“好吧,漢卿,此事就由我來定奪?,F(xiàn)在我再把這枚銀元接連向空中扔三回,如果這三回銀元有字的一面,每次都朝上的話,那么,我絕不會再勸你罷手,一切都由你來做最后的決定,如何?”

張學良決然地說:“好,大姐,就依你!但愿神力在暗中助我一臂之力!”

于鳳至拿起銀元,向上空輕輕一扔,須臾,那枚亮閃閃的銀元就在空中畫了一個弧,然后它飄落在地毯上輕輕一滾,最后終于在地毯的邊緣停住了。兩人跑上前來俯身一看,那枚銀幣有字的一面偏偏又是朝上。于鳳至心里忍不住怦怦狂跳,她為了不出問題,又把那枚銀幣接連投了兩次,結果兩次又都是如此。張學良在旁見了,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揀起那枚閃亮的銀元,對于鳳至道:“大姐,這一次我們總可以下最后的決心了吧?”于鳳至緊緊抓住張學良冰冷的雙手,雙眼凝望窗外,這時東方天際已經(jīng)漸漸泛起一抹熹微的晨光。她知道當今東北政局,非逼著她替張學良痛下最后決心了,于鳳至說:“天意既然如此,你就橫下心來干吧!”

1月10日夜晚,大帥府內(nèi)外戒備森嚴。

入冬后的第一場大雪在暗夜里積成厚厚的冰凌,大青樓在凜冽寒風中靜靜矗立著。幾天來,于鳳至一直和張學良處于緊張不安中,她不知道自己幫助少帥下定的決心,是否會最后取得勝利。于鳳至清楚,如果誅殺楊宇霆和常蔭槐取得成功,那么東北政治局面也許會出現(xiàn)新的轉機。反之張學良殺楊、常不成,那么她和張學良面臨的將是一場可怕的慘敗。入夜,當于鳳至聽說楊宇霆和常蔭槐再次來大帥府老虎廳逼著張學良簽署任命時,她已經(jīng)意識到張學良將要做一個震驚東北,甚至震動全國政壇的大事了。因為楊宇霆和常蔭槐兩人逼得太緊,最近幾天他們每天都為常蔭槐就任鐵路新職進帥府逼迫張學良妥協(xié)。就在于鳳至為丈夫捏把冷汗的時候,樓下老虎廳里突然傳來“砰砰砰”三聲槍響,她急忙跑下樓去,發(fā)現(xiàn)楊宇霆和常蔭槐已經(jīng)躺在地毯上氣絕身亡了。

“漢卿,現(xiàn)在既然大事已成,你應該馬上組織軍事法庭對楊、常兩人公審?!庇邙P至超人的才智在這關鍵時候顯現(xiàn)出來,她提的見解為張學良誅殺東北軍兩個死硬派人物提供了合法的依據(jù),“你應該向東三省民眾公布楊、常二人多年策劃戰(zhàn)爭的罪惡,這樣才能夠服眾。還有,你還要向南京政府和東北各界擬發(fā)一個說明楊、常伏法的通電,這樣,就可以把壞事變成好事!”

“謝謝大姐的提醒,我會安排一切的!”張學良很快向南京和東三省發(fā)出槍斃楊、常內(nèi)幕的通電,從此他在東北軍中的威望日隆?!皸畛J录钡某晒杏邙P至的一份功勞。

張學良在處決楊宇霆和常蔭槐后,東北政局出現(xiàn)了意想不到的安定。蔣介石的南京政府很快就委任張學良為北平行營主任,代替南京節(jié)制華北及東北地區(qū)政務。于鳳至也追隨少帥很快從沈陽移居北平。在北平期間,東北三省發(fā)生了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在舉國痛責張學良為“不抵抗將軍”時,于鳳至欲哭無淚。她面對著有苦無法傾吐的張學良,全力支持他從失敗中奮起,領導東北的抗日救亡運動。她本人也多次在北平舉行義捐和義演活動,積極帶頭捐款,支持東北三省民眾的抗日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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