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后,走過甬道,繞過正殿,穿出角門,一長溜披滿綠色蔓葉的瓜棚陡然映入了眼簾。鎮(zhèn)守使的書房就在瓜棚的盡頭。
趙登禹前行幾步,忽地皺起了眉頭,折回身來,攔住了胡老先生。
“胡老先生,我們來遲了一步,馮鎮(zhèn)守使沒法和您見面了?!?/p>
“為什么?”
“他死了?!?/p>
“你,你說什么?”
胡老先生雖然是個久經(jīng)世故的人,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也不禁驚惶得變了臉色。
“馮鎮(zhèn)守使死了?!?/p>
趙登禹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扭頭就要往回去。
“等一等,”趙登禹平靜的神色,引起了胡老先生的懷疑,他耷拉下眼皮,翹起胡子,亮出了一副威嚴(yán)不可侵犯的面孔,厲聲問 道:“剛才你還要領(lǐng)我去見馮鎮(zhèn)守使,還沒和他見面,你怎么就知道他死了?你小小年紀(jì),為什么這樣目無尊長,胡說八道?”
“胡老先生,在您面前,我哪里敢胡說?”趙登禹見胡老先生動了氣,急忙跑過來攙住了他的胳膊,“您別生氣,往前走幾步,看看那個,就明白了。”
趙登禹說得果然不錯。胡老先生從瓜棚底下走過去,剛一抬頭,身子突然晃了幾晃,接著像是被釘在地上似的,直挺挺地呆立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