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那星相家說,“按相上來說,你明年要連升三級。”
李宗仁笑著說:“那除非明年這里發(fā)了瘟疫,把我這批朋友都害死了,我才有機會連升三級。”
“瘟疫的事我不知道,不過,從相上看,應該如此?!贝尴壬捳Z嚴肅而堅定。
其中一位軍官問那星相家:“他連升三級以后又怎么樣?”
“鵬程萬里,前途無量?!毙窍嗉医又终f了不少奉承話,而且真不收李宗仁的相金。
盡管如此,李宗仁也沒把這事掛在心里,以為星相家不過是江湖術士:討幾文相金為生。誰知翌年粵桂戰(zhàn)事再起,李宗仁因英勇善戰(zhàn),竟由營長而幫統,由幫統而統領,最后升為邊防軍司令。一年之內,恰好連升三級。
“德公,德公!”胡友松聽李宗仁講完這段算命故事,竟摟著他的脖子說,“這不是完完全全應驗了嗎,怎么才對一半?”
李宗仁笑著說:“看相算命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后來我北伐到了湖南長沙,在當時第八軍軍長唐生智公館里的那位顧先生,也號稱‘賽神仙’,其實是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酒肉和尚’。據說他為人算命,特別是測算婦人的生育靈驗,可知道底細的人,都不敢讓自己的妻子去給他‘齋戒’那兩天兩夜。那兩天兩夜大有文章呢!前妻郭德潔險些上當,幸好我早就聽說過顧先生的老底。唉,這些事,三天六夜也講不完。若梅,一天迎來送往的,你也累了,還是睡吧!”
“不,不!德公?!焙阉陕犃死钭谌收f的兩段故事,越發(fā)興致了,“你是半信半疑,我可是越來越信呢!”
“你也有這種故事?”在李宗仁眼里,胡友松不過是一個小姑娘,難道也請人看過相,算過命?
“當然有啊,您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