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拐著一條腿,轉(zhuǎn)過身子,蹦著跳著往回跑。我和傻二一人扔出一塊磚,沒砸著。傻二還要追上去打,我說行了,別戀戰(zhàn),見好就收,咱們快溜吧。
我們順著小胡同跑了一會兒,又拐進(jìn)另一條胡同,估計(jì)他們再也找不到我們了,慢慢走了起來。
“行啊!小博,沒想到你丫還真有兩下子,你爸教你的吧?”傻二羨慕地猛夸我。
我可是樂不起來,心里想著金曉燕的事。
“二子,你也太沖動了,這不是給金曉燕家惹事嗎?”
“我可沒想那么多,他們也太欺負(fù)人了!”傻二憤憤地說?!拔叶枷敕虐鸦馃浪麄?!”
“你說金曉燕她家怎么了?”我問傻二。
傻二朝后看了看,胡同里靜靜的,肯定是不會有人追了?!安皇钦f進(jìn)監(jiān)獄了嗎?”
“金曉燕不會進(jìn)吧?她還小呢!”
“小就不會了?你不是聽過小蘿卜頭的故事嗎?”
“那不是解放以前嗎?”
傻二撇撇嘴,“整人不分解放以前解放以后,都一樣!”
停了一會兒,他說:“我想金曉燕的爸爸準(zhǔn)是出了什么事兒折進(jìn)去了,然后金曉燕家就搬走了。不過你放心,他爸當(dāng)了那么多年官,總會有人為他說話的。不像我們老百姓,遇到這種事,只有靠自己拼命了?!?/p>
我們已經(jīng)走到護(hù)城河邊,太陽火辣辣地照著,河沿上的草耷拉著頭,柏油路在太陽的烘烤下變得軟軟的,蟬在河沿的柳樹上拼命叫著。我們沒有再說話,只是悶著頭走路。我心里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金曉燕家搬哪兒去了?她不會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