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漫不經(jīng)心地在電話里說，就跟他講啊，拍這個呀，有妞泡。

大概一周的時間，就拍攝內(nèi)容反復溝通，燕子幫了不少忙。因為對方在美國，得到信息反饋的時候常常在凌晨，大家根據(jù)他的需求與疑問進行劇情的調(diào)整，最后終于確定了他來出演這部網(wǎng)絡劇。幾乎是不可能任務。當然，后來我慢慢了解，我們這樣的小公司，唯一具備的競爭力，就是敢于一次又一次地嘗試不可能任務。

由于燕子的溝通，Sam甚至接受了極低的拍攝預算，半幫忙地答應了這個項目。燕子跟他說，就當來交交新朋友。算是說服了他，唯一的要求是，因為有手機品牌植入，所以要求拍攝的視頻素材以及剪輯的成片不得用于企業(yè)產(chǎn)品宣傳，更不能以廣告的形式進行投放。燕子也并未要求高額的酬勞，只是照行規(guī)支付了她合理的代理費。我們電話中相談甚歡，雖然未曾謀面，但已感覺可朋友相稱。

合約簽訂后，火急火燎地拍攝了。我雖然未跟進全程，但團隊人員上下齊心，一切都很順利，很幸運甲方?jīng)]再為難我們。一個月后交片，我們收到項目服務費的尾款，算是作了一個了結。

卻接到燕子的電話。她很著急，并未有怪罪的口吻，但聽起來事情的確很糟糕。她說這網(wǎng)絡劇，又被剪輯成八分鐘的短片，在贊助商的專營店里大規(guī)模播放，剪輯得巧妙，并未明指是廣告，但性質(zhì)已與商業(yè)代言毫無差異。Sam打給她，覺得受騙，傷心之處在于，他當燕子是朋友才接下這工作。燕子說，我遺憾的也在于此，做了幾年的朋友，不能背負一個騙子的罵名。

我有些語無倫次，但內(nèi)心覺得抱歉，趕緊說，給我一點時間來了解清楚。

辛苦了。她說，停頓一下，又說，沒有怪你，我們溝通是OK的，不過既然是合作，還是有必要知道真相。

打給老湯。他在醫(yī)院打點滴，累病了。簡單說完這事，他說，我也去了解清楚，只是，情況或許并不樂觀。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