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零點零九分,結(jié)束一個故事(2)

合歡街九號的來信 作者:黃了青梅


3

沈青青的笑越來越美,她懇求他讓陸子放陪她去買衣服,甚至開始嘗試著抽那種YSL的香煙,她還把頭發(fā)燙了,變成彎曲的鬈發(fā),她說:“這樣會不會風(fēng)情些?”她開始喜歡穿麻質(zhì)的長衫,每天花很多的時間化妝,她的唇總是艷紅的顏色,似一朵嬌艷的花,濕潤地綻開。他知道這些美麗和變化,不是因為他,也不是給他的。她變得越來越大膽風(fēng)情,甚至陸子放說他可以連著做兩個小時的時候,她也是不停地笑。在以前,有人講個略帶些葷色的笑話,她也會羞紅了臉。

夜里,她問他:“可不可以在樓頂上種些太陽花?”她喜歡那種簡單的植物,有紅的,有黃的,種在土壤里會呼呼啦啦地開出一大片,他們城市的人都叫它“死不了”。她什么顏色的都喜歡,她說看著它們便有了不一樣的心情。

她撒著嬌對他說:“種嘛,我想要一屋頂?shù)幕?,什么顏色的都有?!彼呐乃念^,問她:“那樣空曠的水泥地,怎么可以長植物?”她噘著嘴,不情愿地去睡。

就是那夜,她上了陸子放的床。

他看到陸子放撕開了她的睡衣,把她扔上了他的床。他那么粗魯?shù)負(fù)渖先?,他的身體健壯有力,他的手臂便可以撐起她整個的身體,他給了沈青青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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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只是她的過客。他也知道,這世上的好女孩,多半會愛上一個浪子。

這幾日的白天,他同往常一樣送沈青青上班,然后在街道的拐角處,看到她以極快的速度搭車跑回家。他站在馬路上,想象著她的迫不及待和他的激烈。夜里,他把頭埋進(jìn)她的身體里,長久的沉默和舔舐,即使他知道那里在白日里剛剛沾染了別人的氣息。他喜歡聽她的誓言,她曾說過:“我不會離開你,因為我是那樣愛你。”這句話,仿若生了甜美的翅膀,讓他的心溫暖至極。他相信這是真的,就像他相信,她只是迷戀陸子放的身體而已。

直到他吻到她耳朵上有著濕熱的咸,她定是剛剛哭過。女人夜半的流淚,大抵是為了愛情或者與愛情有關(guān)的男人。

陸子放說:“你可以給她在樓頂種些太陽花。”他說的“她”,指的是沈青青。只有當(dāng)一個人和另一個人親密到一定程度時,才會用“她”來代替名字。

“有些東西本該在它應(yīng)該生長的地方好好繼續(xù),不管苦痛還是快樂。”他這樣回答陸子放的時候,陸子放輕輕地吹了聲口哨,他說:“這幾年沒見你,你忽然變得哲理了?!?/p>

陸子放轉(zhuǎn)身回房間,忽然說:“你有沒有覺得,讓她生長在你身邊,是很自私的事情?”

這是他和沈青青的私密,連這樣的私密,她也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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