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的表情和語氣讓斛律光不寒而栗。齊國的群臣諸將都深知這位年輕皇帝的為人。

樂曲時而高昂時而低沉，士兵們依然狂熱如初。

“斛律大人。”

“請您吩咐。”

“樂陵那廝也很有人氣啊?！?/p>

帶刺的話語如雷鳴一般灌入斛律光的雙耳，斛律光一時無法應(yīng)答。

樂陵指的是樂陵王高百年。這年五月，因?yàn)橐稽c(diǎn)兒小事，高百年被問了不敬之罪，被劉桃枝嚴(yán)刑拷打后，又被高湛親手刺死。高百年也是高湛的侄子，也就是蘭陵王的堂弟，只有九歲，還是斛律光的女婿。

高湛繞著宮殿的長廊巡視，斛律光在五步之外跟隨。沐浴著冬日的陽光，高湛沒有回頭，直接問道：“對了，你女兒在百年死后怎么樣了？”

“……絕食了，一個月后也去了?！?/p>

“??？殉夫了啊。真是位貞婦啊。她多大？”

“十四歲?！?/p>

“真年輕。可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