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連有一次路過操場,有個足球滾出來被他順走了、踢爛了的事都招了。至于拷學校軟件的事,更是令公安大喜過望。公安其實都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只是拷了這個老師電腦上的軟件。
公安把老師們叫來對質(zhì),但老師們基本都覺得拷貝軟件算不上大問題,學計算機的研究軟件再正常不過了。定不了罪,公安就開始誘供:你有沒有拿走硬盤?拿走CPU?你要不說送監(jiān)獄,說了就是學校內(nèi)部矛盾,內(nèi)部解決。
在這種嫻熟的手法下,很難有人不崩潰,周鴻祎特別想逃跑。當然,逃是逃不了的,于是在“我想見班主任”的要求得到肯定答復后,他屈招了:用宿舍啞鈴砸碎硬盤,丟到下水道沖走了……周鴻祎按照公安編好的細節(jié)錄了口供。
招供后,周鴻祎終于在第三天見到了班主任。他本來是想向老師求援呼救的,可是本來對他很親近的班主任卻明顯地與他拉開了距離。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孤獨,當時死的心都有了。但他畢竟是個具有反思精神的人,痛定思痛,仔細琢磨班主任的話:“不管多大的事,如果有錯一定要承認,如果沒有你一定不要亂說?!敝茗櫟t知道自己錯了,于是回公安處翻供。
后來與石曉虹他們一碰頭,周鴻祎才知道他們被傳話不超過12個小時,而且什么都沒招,翻來覆去就說一句話:“不知道,我們什么也沒做。”
又經(jīng)過幾天的折騰,公安查不出個所以然,周鴻祎也跟公安混熟了,公安讓他出去不要亂說,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導師請他吃飯,給他壓驚,倒也沒有批評他,但總有些人對他指指點點。據(jù)說還有別的導師提醒自己的學生要和他保持距離,后來他找了個宿舍搬了出去,平時一個人也不出門。
為了疏解壓力,周鴻祎買了《王朔全集》。那些大無畏的文字給了他很大慰藉。更慰藉他的是那些沒有因此疏遠他,向他伸出援手的老師和同學。
還好,再黑暗的時候都會有些小小的溫暖。一個同學當時是機房管理員,就不在乎輿論,向他伸出了援手:我有一臺電腦,你到我這兒來用吧。
周鴻祎和伙伴們后來做出了反病毒卡的原型,帶團參加挑戰(zhàn)杯,在上海得了獎。挑戰(zhàn)杯很多都是導師的項目,但這個項目他們是原創(chuàng)的。
歷經(jīng)磨難,最終得獎后,周鴻祎感慨萬千,也一直心懷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