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嘗起來像蛇肉?！?/p>

吃完這一餐后，蛇膽被端到了我面前。它浸泡在中國白酒中，就像被剝掉一半殼的牡蠣。

“據(jù)說這個可以明目。”他們對我說。

飯后喝一盅固然不錯，但我并不怎么想吃這顆膽。蛇膽也好，我一時可以想到的其他動物的膽也好，都不想。（蛇居然是有膽囊的，這我還是那時才知道的。）但我生性好奇，環(huán)游世界也是為了親身體驗世界各地的風(fēng)土人情。我決心不放過所有機會，嘗試一切新鮮東西。而且我不想失禮。我就著酒吃掉了蛇膽，不過是整個吞下的，并沒有嚼。我安然無恙。我剛剛覺得松了一口氣，另一位服務(wù)生便走了過來，端上了另一道傳統(tǒng)飲品。

“這可以養(yǎng)顏?！?/p>

蛇血。之前控干為我留的。

“你看，”我一邊端詳著這種奇異的長生不老藥，一邊說，“我的皮膚很好?！?/p>

這次對爬行動物的冒犯，后來在北京的時候，得到了補償。一天晚上，吃過甲魚大餐后，我和同席的中國朋友——女醫(yī)生趙怡雯和男外交官王群——一起喝了一小杯蛇血。

在中國，我們在各種各樣的餐館吃飯，但沒有哪頓吃得不好。我們吃得很豐盛。在穿越中國的一路上，我們受邀參加了幾次中國宴會。在這次美食經(jīng)歷中，唯一令我不順心的就是茅臺。一般的中國宴會會先上幾道菜，飯后的傳統(tǒng)就是喝這種世界上最難喝的飯后飲品：茅臺。一喝就是不少。這比摻了變質(zhì)鎂乳的汽油還難喝。非常難喝，但中國人卻很喜歡。最后，我只能告訴主辦方，我會參加你們的宴會，但不會在飯后喝茅臺。所幸，在如今的中國，到處都能買到優(yōu)質(zhì)的本地產(chǎn)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