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里,一位護士替梅朵洗清了臉上的血污,又用酒精處理了紅腫和淤青,并打針消毒。鐘奕銘在一旁看著梅朵,除了在車上哭了幾聲,之后沒見她再哭過,可他光是看著都替她覺得疼。
神情冷淡、默默忍受,卻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些許軟弱。鐘奕銘心中感慨,這丫頭對自己未免太嚴苛,咬著牙也要裝堅強,大概對她來說,需要的不是周圍人的可憐和同情,而是平等和尊重。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兒,他周圍那些女孩兒,哪怕私下里是無敵鐵金剛,在男人面前也會裝得柔弱,而她明明弱不禁風,卻當自己是個超人。
“打老婆打得這么狠,也真下得去手?!?/p>
“這算什么,上回還有個打得昏迷了,骨頭斷了好幾根?!?/p>
“要我遇上這種男人,我得跟他玩兒命?!?/p>
旁邊幾個護士不停嘀咕,這么帥一個男人,誰能想到竟然是個暴力狂,真是人不可貌相。
鐘奕銘起先還沒在意,越聽越別扭,忍不住辯解:“你們別瞎說好不好,不是我打的?!弊o士們白了他一眼,住了嘴。
視線回轉(zhuǎn),恰好和梅朵目光相碰,兩人都有些尷尬?!皩Σ黄稹!泵范湓G訥地說。鐘奕銘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必介意。
“你餓不餓,我?guī)闳コ渣c東西?”鐘奕銘等梅朵打完了針,問她。以她每天的伙食標準,折騰這么一晚上,不餓才怪。
梅朵搖了搖頭道:“不必麻煩了,鐘先生,我不餓?!彼呀?jīng)幫了自己很多,再讓他請吃東西,似乎有點說不過去,而且她出來得匆忙,手機扔在酒吧不說,口袋里也只有二十幾塊錢。
“麻煩你們送我回酒吧?!鄙狭塑囍螅范涞?。
鐘奕銘皺眉:“怎么,你還要去?”這丫頭怎么一點也不接受教訓,非得掙酒吧那點兒錢?
“我的包丟那兒了,里面有手機還有飯卡和學生證?!泵范淝忧拥亟忉?,仿佛生怕惹鐘奕銘生氣。鐘奕銘這才嗯了一聲,讓司機開車去酒吧,替梅朵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