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別提我老媽了?!倍趴驴粗h處層層疊疊的大山,“要不,鵬程,我去你家?guī)兔Π?,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老媽那份工作,又臟又累還讓人瞧不起,不過……”杜柯的話有些斷斷續(xù)續(xù),“如果真能學身功夫,倒也是好事情……”
“唉,你別胡思亂想了,只要能回城里跟家人團聚,就該知足了?!?/p>
“是啊,”燕鵬程也說,“羅楓這幾天像瘋狗一樣,逮誰咬誰?!?/p>
“你們還好,畢竟結(jié)婚了,相互有個依靠,可我不一樣,雖然你們從沒把我當外人?!?/p>
“別這么多愁善感的了,”燕鵬程拍了拍杜柯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快點找一個吧,最好是我們那里來的姑娘,以后在一起也方便一些。”
“是呀,我們就是你的依靠……”許賽琴看著杜柯笑了起來,“說真的,錢依彤這小姑娘,長得漂亮,心地善良,我覺得你們挺般配的……”
“唉,別提她了……”杜柯的臉上瞬間沒了年輕人的光彩,雙眼也變得無神了,呆呆地看著遠方。
許賽琴還想再說什么,燕鵬程拉了拉她的衣襟。對杜柯來說,錢依彤是他不能去揭的傷疤。墻上的掛鐘已敲了四下,許賽琴嘆了口氣,起身將照片鎖進一旁的保險柜?!岸趴?,你也可以安息了,孩子很好,我們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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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邁巴赫緩緩駛過空曠的街頭,然后在謝凌凌的畫室外面停了下來。后排座位上,一位70歲上下的老人正在閉目養(yǎng)神,老人一身唐裝,帶著白色手套,右手還扶著身旁的拐杖。
“怎么停了呀?”車子停了大約半分鐘,老人才慢悠悠地問。
“羅爺,這是謝凌凌小姐的畫室,要不要進去看看?”
“嗯,”羅爺睜開微瞇的雙眼,“那就進去看看吧。”司機打開門,攙羅爺下了車,羅爺卻沒有走進畫室的意思,而是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
“現(xiàn)在幾點了?”不一會,羅爺走了回來。
“回羅爺,六點半了?!薄澳撬懔税?,太早了?!?/p>
“羅爺……”“開車吧?!?/p>
車子開動,司機駕駛著車子卻有些心不在焉,幾次欲言又止。